“我要修道!”王老头说过,他是一个修道的人。
陆离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坚决如铁。
陆雨没有拒绝,当天晚上,陆离跑到隔壁。
咚咚咚,小手用力的拍打着紧闭的大门,丝毫不管痛楚。
吱,大门打开。
“你来干什么?”王老头将手中的酒壶送到嘴边,豪饮一口。
“我要拜你为师,我要修道!”
“为何?”
“我要保护姐姐!”
王老头喝酒的动作僵住,酒在嘴前倒下,洒了一地。
在陆离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这条路很苦。”
“我不怕,只要能保护姐姐。”
“最后你会发现,你依然保护不了任何人。”
“哪怕我死,也不会让人伤害姐姐。”
王老头沉吟许久。
“明日,你来后山。”
陆离拜师成功,第二天,天没亮起床向后山赶去。
山脚下,王老头早早就在那里,拿着酒壶没有任何停歇。
“拿着。”王老头扔给陆离一把斧头。
指了指山上的树:“这就是你的修行,砍断它。”
说完,不理陆离诧异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口一步。
从那天,陆离开始了他的修行,砍树,挑水,劈柴。
日复一日,晚上累了,在后山那里的一处小水潭里洗个清凉的澡,第二天又是元气满满的来。
到陆离十岁那年,有一个奇怪的事情。
那天,陆离砍完了他人生中的第十颗树。
大树应声倒下,在树根断裂的地方,陆离瞧见一个东西。
一块白色的石盘,深深的嵌在树里。
陆离疑惑,伸出小手碰了碰,石盘似乎害羞的碎裂,化做尘粉,随着陆离的窍穴进入了他的身体。
一开始,陆离很是害怕,只是后来没有任何异样,慢慢的也就忘了这件事,一直到了现在。
“小子,今天没睡觉?”一个带着惊奇的声音在陆离身后响起。
“你以为我和你似的,整个一醉鬼。”陆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浓郁的酒味,刺鼻,醒人。
“陆离。”陆雨拍了下陆离的手。
“王爷爷,您别见怪。”
“哈哈哈,还是你这丫头会说话。”
“得了吧,过来又什么事?这还没到饭点呢?而且,今天好像管不了你的饭。”陆离瞥了眼废墟。
“小子,我的那几坛花雕呜呜呜”王老头的话被陆离都在嘴里。
要是让姐姐知道自己偷偷喝酒,自己的耳朵非得掉了不可。
“小离?”陆雨平静的看着陆离:“花雕是什么?”
“没有,姐姐,你听错了。”陆离扯开嘴角笑着。
“是吗?”
“嗯,老头说的是花凋谢了。”陆离转头看向王老头:“对不对啊,老头?”
不停的给王老头使眼色,又带着一些威胁的意思。
你要是敢说出来,我把你的藏品全砸了。
小子,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的酒藏在哪我全知道!
两人一番眼神的交锋,最终是王老头败下阵来。
“对,瞧我这,上了年纪,话都说不清了,是花凋谢了,养的那几坛全谢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陆雨也没有办法。
“王爷爷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对了,小子,最近这几天别到处跑,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王老头忽然表情严肃。
“出去,干嘛?又进货去?”
陆离口中的进货,是买酒的意思。
“有个老朋友在附近,去打个招呼。”
“去就去呗,就这大点地方,能跑哪去?”
“你小子,行了,老朋友还等着。”王老头说完走了。
王老头今天没有给陆离的生活带来影响。
晚上吃完晚餐,点上一盏烛火,微弱的橘红色,照亮桌上的古籍,陆离的思绪又沉入到了那个情感中。
一边感叹着岁月,一边替那些淹没的人和事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