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儿并没有看到最后那一瞬间,车很快开远,城市广场到了他们看不到的方向。
她也不回头去追,全身放松地靠在座位上,眼睛微微闭着,嘴角一抹甜甜的笑意。
傻笑。苏辰心里蹦出这两个字,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开车,从此他爱上了初秋。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深秋的风有些刺骨。林琪儿在车上温暖的空气里都快睡着了,头重脚轻打开车门,被冷风乍一吹,再加晚上空腹喝了不少的酒,她嘴一张哇地吐了出来。
直接吐了从驾驶上先下来的苏辰一身。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林琪儿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更有什么异常,她一向是都不晕车的。
看着苏辰名贵西装上不忍直视的呕吐物,林琪儿楞了半秒,反应过来连嘴都来不及擦急忙上前,扯着他的毛领袖子去给他清理:对不起,对不起.”而此刻苏辰的脸真的是要多黑有多黑。
他有轻微洁癖,不论衬衣西装衣裤,从来都干净平整,连一个褶子都看不到,可现在左边肩膀一大滩散发着令人作呕味道的东西,他实在是…也快吐了。
握紧手心,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推开林琪儿,有些僵硬地脱了外套扔在门口,进门。
他好像生气了,可是她并不是故意的啊。林琪儿小心翼翼跟在苏辰的后面进了大厅,试图补救:“需要我帮你放水吗?”
苏辰依旧理都不理她,径直脱了鞋上楼。虽然已经扔了外套,但那股难闻的味道似乎还在鼻尖,穿过西装外套渗透到了衬衣和皮肤里,他屏住呼吸,只想彻彻底底洗个澡。
从头到脚洗了几遍,再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直到整个人散发出清新的沐浴露味道,苏辰才换上干净的休闲套装出来浴室。
环顾房间,却没看见林琪儿的身影。皱眉。楼上几个房间遍寻无果,他往楼下大厅下去,楼梯间没有开灯,大厅也没有开灯。
她走了?一种巨大的惶恐铺天盖地而来时,蓦然看见大厅角落开了一盏微弱的暗黄小灯。
顺着往外看去。林琪儿站在院子角落的水龙头旁边洗那件被她弄脏的黑色西装,毛衣袖子高高挽起,瘦弱的莲藕一般的手臂在灯下宛如白瓷。
苏辰的衣服向来是送到专业机构清洗护理的,林琪儿手里那件是法国首席设计师高级定制西服,价值不菲。
她把衣服从水池里提起来,可能苏辰的西装对她来说还是太大太重了一些,她脚步有些不稳。
艰难站定之后却又没了多余的力气去拧,只得稍稍滴一会,再放满水清洗一次。
这个季节深夜的水,应该很凉了吧。这件天价西服,应该没用了吧。
苏辰突然有些心疼。最后一次清洗完毕,林琪儿扎着马步在原地让衣服哗啦啦流了好久的水,再尽自己的全力拧了两下,站起身来。
腰疼,这种西装厚外套洗起来真是太痛苦了!她双手抱着,准备拿进屋里来烘干,却被楼梯处静静站着的苏辰下吓了一大跳。
“啊!”定下神来认出是他,林琪儿呼出口气抱怨:“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好吗!”
苏辰打开灯,单手插进裤袋,换上休闲装的苏辰多了些儒雅,开口依旧:“你也知道大半夜的!”
林琪儿咧开嘴笑,有些讨好地举举手里的西服说:“嘿,我给你洗好啦!保证没异味”
“哦。”苏辰依然没有表情,应了一声,接着开口:“谁叫你洗的?”
一想似乎没有说明白,他继续面无表情问:“谁叫你手洗的?”
林琪儿一边往大厅左边的杂物房走去,回答得理直气壮:“谁污染谁治理,我弄脏我洗是应该的,而且我要亲自手洗你才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呀!”
没有得到苏辰的回应,她把西装挂好,放进烘干机关上门,探出个头来求得他的认同:“那个,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
苏辰静静凝视着那张娇俏的小脸几秒,嘴角抽了抽,他实在是没办法开口说出赞同话来。
转过身去倒水喝,林琪儿走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真是不识好人心,活了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手洗衣服呢,我连我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说完决定不再理他,自己叮叮咚咚跑上楼去了。
留下苏辰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水,他偏头看着屋外的路灯,一向冰冷的眼有了清浅的笑意。
第二天林琪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揉着眼睛下楼,苏辰正在充满阳光的躺椅上看书,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林琪儿的样子,眼皮跳了一下。
她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穿着大大的睡衣眼神呆滞,凌乱的长发的静电下飞舞着,效果十分感人。
移开眼神,苏辰开口:“吃早餐。“哦”刚睡醒,神志还未太清,听见命令,林琪儿像个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走过餐桌来,坐下。
苏辰端了杯热牛奶喝,看着林琪儿一脸呆滞看着面前的餐盘,皱眉:“刷牙!”
哦,对。”林琪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慢吞吞上楼去洗漱。
洗漱完毕林琪儿才真正活了过来,下楼来主动和苏辰打招呼:“中午好啊,咦~你怎么还在家啊?”好像刚才那个呆呆的反应迟钝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苏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点头:“嗯,中午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苏辰竟然破天荒地会搭理人了啊!
得到回应的林琪儿很开心,三两步跳过来坐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