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德贵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轻松下来,这酒店服务是好,但是就这么大点地方,一出去就是走廊,啥都没有,再出到外面,站在十字路口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都不知道该往哪走,在农村过了一辈子,到底自在,真想不通这些城里人过的有什么意思,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匆匆忙忙走来走去,哪像农村老家,人和人见面了都热情打着招呼,不忙了四处串门儿,那才叫惬意。
躺在床上,德贵想用睡觉来打发这漫长的时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躺久了还浑身难受,只能起来叼着烟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赵叔叔,闷坏了吧。”萧艺一进门就笑着:“昨天忙的抽不开身,就没来看您。”
德贵憨笑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你事情多就不要过来看我了。”
“走吧,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给你解解闷儿。”
“好好,”德贵批上外套,三两步走出去道:“走吧。”
正在开发的城中村内,一家小馆子门前,萧艺停下车,德贵四下张望,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萧艺反问道:“会打麻将吗?”德贵点点头。萧艺笑着:“那就对了,跟我来。”
进了小馆子,墙上挂着一张大大的海报,写了许多菜名,一眼望去,只有三四张桌椅板凳,简陋不堪,德贵依旧疑惑。
萧艺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领着德贵就进了后院儿,德贵豁然发现,这就是一个赌博场子,两张桌子,一边玩着扑克,桌上堆了几摞红色钞票,另一边打着麻将,则用筹码代替,见进来人,只有几个人抬头瞅了他们一眼,似乎毫不意外,又低头自顾打着牌。
萧艺上前道:“大哥,让我叔叔玩几把牌。”随即一个男人站起来离开,旁边膀大腰圆的男人招呼德贵道:“来,老哥,坐。”
德贵过去试探询问道:“你们玩多大的?”
男人道:“不多不多,这个数。”说着伸出手指,德贵惊呼:“一百?有点多吧。”男人笑着摇摇头:“一千。”
德贵忙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即使自己想打牌,但是一千块的麻将,要是输了简直要自己老命哩。
萧艺忙问道:“怎么了赵叔叔?”
德贵摆摆手:“今天不想打牌,咱们回吧。”
萧艺拽住他道:“那就玩扑克牌,诈金花。”说着硬是拽着德贵的手臂将他带到另一张桌子前,笑道:“尽管放心玩儿,赢了都是你的,输了算我的。”
德贵心里一阵感动,正要道谢,萧艺按着他坐下道:“孝敬长辈是我应该做的。”
这二百的场子也够大了,德贵摸着牌心惊胆颤,悄悄看了一眼就撂了牌道:“弃牌。”
看了两轮,萧艺又安慰道:“放心大胆的玩吧,我先去公司了,一会儿有个会要开,您玩腻了打电话,我来接你。”说着又看向牌桌的人道:“几位大哥,要是输了给我叔叔记账上,我来了给你们。”“嗯。”德贵旁边那个精瘦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德贵碍于萧艺刚才一直看着,不敢放开了玩,毕竟是人家的钱,现在她走了,没有心理妨碍,德贵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桌子上那么多钱,叫人看着就热血沸腾,更何况德贵这样的。
牌发下来,德贵悄悄看了一眼,心中窃喜,同花顺,这牌可够大了,忙道:“二百。”旁边的男人也道:“跟牌。”
一圈下来,居然没有人弃牌,又叫了一圈,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才弃牌,其他几人依旧跟牌,德贵心里有点吃不准,想着再叫一圈就弃了算了。
德贵身后,刚才在前面的老板朝对面使了个眼色,轻轻摇头,男人会意,看了看手上三张一样的牌,直接混进了牌堆里遗憾道:“我弃了。”
德贵欣喜若狂,这一圈下来就三千块,钱来的这么容易,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
还真有。
仅仅两小时过去,桌前就堆了大概两万多元,德贵除了牌烂到不行才弃,其它时候都紧跟着牌,当然偶尔也输个一两把,所谓诈金花,玩的就是个诈字。德贵暗自得意,这些小子还没自己胆儿大会玩。
萧艺接到电话,知道德贵已经玩上道了,也就放下心来,直到快天黑时分,萧艺才过去。
德贵玩的正在兴头,脸涨的通红,与那精瘦男人叫着板,不多时,赢来的五万多已经基本都堆在了桌子中间,大颗的汗珠从德贵额头低下,这一赢,就是十万,要是输了,那五万来块可就也没有了。
场上分外寂静,每个人都在等胜负结果,桌下,悄悄递过来一张牌,精瘦男人趁德贵低头拿钱之际,瞬间就换好了牌。
德贵把最后的钱都押上,紧张道:“就这些了,开牌吧。”精瘦男人一把撂下牌道:“开吧,我对3。”
德贵紧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睛看着牌,随即哈哈大笑:“你小子,诈锅呢。”说着扔出自己的牌,瘦精男人一看,失望道:“没想到你的牌这么大,我还是太嫩了些,佩服佩服。”
德贵往回揽着钱,佯装谦虚道:“就是运气好一点。”手上却止不住的抖,激动的心也要蹦出嗓子眼儿来了。
萧艺凑上前连连贺喜,也帮着德贵整理那堆钞票。
精瘦男人上前递出一根烟给德贵点上道:“大哥,常来啊。”德贵笑着连忙答应,心里却道,这小子输了钱肯定不甘心,自己赢了这么多,当然再不会来了。
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