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目光从楚纯渊身上移开,想起那晚发生的事,心中便觉得有些酸涩,当下这般该如何应对?
楚纯渊坐在靠后的位置,叔父楚繁身为的户部侍郎官职仅为正四品上,母亲虽是二品诰命夫人,但父亲亡故只能伴随在的叔父身旁,与楼氏楚纯兮同席。
司马怀坐在左侧第一排的位置,楚纯渊一时间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麟德殿规制宏伟,面积极广,殿本身由前、中、后三殿聚合而成,故俗称“三殿”。在宴会时可容纳千人汇聚。
这次主由礼部同司星鉴一同主持朝庆节,众人行过礼后,景惠帝司马纵宣读祝文。
祝文之后便是接见各国使节。
太皇太后端坐在凤案前,眼含笑意,目光投向司马怀。
司马怀感受到目光,笑着对皇祖母点了一下头。
太皇太后的笑意更深了,眯着眼睛,望向楚纯渊的位置,看到此女端庄秀丽,一举一动颇具大家之气,脸上带着病色,从面相来看也能讨人喜欢,心里的那点担忧和不满也都慢慢消散。
如此,甚好。
不过又想到孙儿之前说的那句话。
“孙儿不想强迫她人,所以皇祖母,几日后的朝庆宴先给淮安王和昌平王指婚吧。”
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怀儿要孤独终老不成?
在太皇太后思考之时,姑墨国、于阗国、龟兹国、乌孙国、疏勒国、温宿国,大宛国、东胡国、扶桑国都纷纷在宴会上的献上贡品,其珍贵程度都是世间罕有。
司马纵嘴角一直浮着浅笑,明黄色龙袍在这麟德殿中是最耀眼的存在。先祖武帝司马明训平定前朝之乱,统一北方。昭文帝司马慿仁者之心,开创了大魏繁荣昌盛的局面,而继位七年的景惠帝,少年称帝,却没有年少之人的骄躁之气,一上位便励精图治,稳定朝局,以雷霆手段整治朝纲。
三十多年沉浮,大魏王朝已经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
而司马纵也是这个最强盛国家的君主。
南蜀使臣是南蜀汉中王世子陈高定,他携南蜀众人献上南蜀的“四奇六珍 ”。
看着大殿上罗列的十个形貌各异的“美人”,司马怀在案前修长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青瓷茶杯,眼睛眯着欣赏着茶杯上的暗纹,轻笑一声。
真当我大魏君主如前朝商帝一般昏庸?
这南蜀王是聪明过头了呢,还是愚蠢过头了呢?
司马纵坐在龙案前不语,既然妹妹有意,便随她去吧。
“哦~宁王殿下可有兴趣。”陈高定笑着对司马怀行了个礼。瞄了一眼身边的十个俊男美女。
司马怀缓缓的说道:“有点兴趣。”
说罢,便从案前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站在司马怀身后的童润有些懵,殿下什么时候喜欢出风头了,这真是破天荒头回见。
在座的众人有些哑然,难道这宁王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要在大殿之上和魏帝抢美人。
楚纯渊本就听着宁王的声音就格外熟悉,当那墨色身影起身的时候,面上平静毫无波澜,心下却惊起了一团惊涛巨浪。
“他”竟是宁王!
“是‘他’。”
鸿云寺的相救,居鸟林的偶遇,还有在卧房的尴尬相见,以及自“他”回京后被抑制的流言,云臻院中一箱箱的礼物,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他”在她身后。
怀,司马怀,她为何没有联想到,母亲曾经提起过的宁王名讳。
司马怀走到的那堆美人的身边,挑起其中一个俊俏如女子的男人下巴,眼角闪着莫名的暗芒。
男子惊恐的面容映在司马怀透彻而又清冷的浅眸中。
接下来,她走到一个倾城国色,眼中带着媚意的女子面前,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司马怀环顾这十个美人,对着司马纵弓身行礼,说道:“臣弟斗胆,能否向皇兄讨了这几个人去。”
众人哗然,这宁王在这朝庆宴上乱搞什么。
连大魏的大臣都一头雾水。
“哦~为何?”司马纵语调平缓,没有不满也没有诧异。
“臣弟看这四珍六奇,颇合心意,这个手指修长有力,正好给臣弟的马儿刷刷背,这个容貌倾城,又带着男子的英武之气,臣弟麾下的好几个女将军,正是合适,还有····”
司马怀把这十个人的用处都说了一遍,当场让景惠帝和大魏众臣各国使臣乐的哈哈大笑。
这宁王沉着脸说着笑话的样子,倒是有趣,都被她认真的样子打动了。
不过除了少数的几个人都不会相信宁王是真的要让这些美人去做这些粗活,应该是带回家一齐享用了。
大魏风气开放,在大部分的贵族子弟中谁人不养几个私奴,金屋藏娇几个家妓。
不过这宁王也是胆大包天,这美人还没从陛下手里捂热乎就转手要了人。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司马纵大手一挥,也不询问陈高定,直接敲定了主意。“好,朕准奏。”
这几个人定是有什么猫腻!
陈高定看到大魏皇室的奇葩兄弟俩,站在大殿中央和个木头似的。这不对啊,为何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这兄弟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十个专门为魏帝精心培养的美人,转手就给人。
不可能察觉出什么的,就算察觉出也不可能按照这种走向发展的···
先前安排好,美人送到殿前,身为帝王都会以拥有女人的数量的来显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