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怀没有回头,背对着洛水,站在岸边,调动起体内的内力,冷声道:“格杀勿论,勿伤他人。”
“是。”十个声音一齐答道。方才从画舫钻出的一众人影正是的司马怀的暗卫。
暗卫与刺客刀剑碰撞,画舫上的人们惊叫成一团,在船板上如热锅上的蚂蚁各自逃窜着。
画舫上的方明洋和夏固安也是惊得不知所措,平日里哪能见到这般的景象。暗卫队长知道殿下刚从他们的画舫上下来的,也派了两名暗卫保护他们的安全。
司马怀抱着纯渊的手紧了紧,对怀中的小王妃说道:“不必担心,方兄和夏固安自有人保护。”
蔺苍从树影中窜出,手上的长刀滴着血,身上也溅了几滴血星子,“殿下,王妃,请随属下
来。”
“带路。”司马怀对蔺苍点了点头。
蔺苍和司马怀施展起轻功到了一处隐秘的楼阁旁,一辆马车隐在楼阁的阴影中。童润打了个手势。司马怀抱着小王妃钻进的车厢,蔺苍与童润一同坐在马车外坐着驾车,他脱下沾了血迹的灰色胡服,只穿着黑色短袖,结实的肌肉鼓鼓的,引得童润在一旁多瞧了两眼。
钻进车厢里,正好看见渝香一脸担忧的揪着衣角,嘴唇都泛白了。看到二人进了马车,婴儿肥的小脸蛋上一下子迸发出惊喜的,先是行了个礼:“见过王爷王妃。”又带着隐隐的哭腔对纯渊道:“王妃可还好,奴婢担心极了。”
纯渊拍了拍渝香因惊吓还冰着的手,她与渝香一同长大,虽说是主仆关系,但是情同姐妹。说起她们二人的关系与司马怀和童润有些相似。
纯渊刚目睹了之前那段打斗,仍心有余悸,却还是低声安抚着渝香。
司马怀把在腰间的油纸伞抽出,立在车厢的边侧。掀开坐垫内侧的暗格,拿出自己的惊麟刀别在腰间。因想着今日是七夕,不方便携带武器,下午在逛洛州城时就把刀解了下来,放在马车里。
抚摸着腰间的惊麟刀,冰冷的触感让她的紧绷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
极风盘旋在黑夜中,金色鹰眸时刻注意的周围不寻常的动静。它自小就粘人,有司马怀在的地方它绝不会超过她百米的范围,这几日它备受冷落,可保护主人的职责它一直铭记于心。
夜已经很深了,游玩的百姓也都回了家,街道上闪着零星微光,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
贴在墙角的刺客头领,用密语传音道:“必须赶在府兵来之前解决,看准时机立刻动手。”
“是!”
刺客首领刚才收到消息,洛水河畔的所有人都被清理了,洛州府尹已率兵朝着宁王的方向赶来。
一声鹰啸传来,本在闭目养神的司马怀瞬间睁开眼睛,眸中闪着寒光,她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这是两拨刺客···!
纯渊察觉到不对,一下子抓住司马怀的手,低呼道:“怀~”。
司马怀无暇顾及纯渊现在改变了对她的称呼,欺身上前,手覆上了她的唇,沉声道:“你们不要出声。”
刺客们窜了出来,蔺苍抽出长刀与他们纠缠在一起,童润额头冒着汗,从靴子里抽住短刃,护在马车前。
司马怀用刀柄挑起车帘,露出一条细缝,外面至少有十四五个人,纵使蔺苍武艺高强,应付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也有些吃力。
她半蹲着,从车厢里翻腾着,头也不回的问道:“纯渊,可会弓箭?”
“略懂一二。”纯渊声音微颤,尽量保持冷静。
“很好。”司马怀泛出一把□□和一只匕首,把□□递给纯渊,匕首递给渝香。
定定的望了一眼小王妃。转身冲出了车厢,纯渊一手拿着□□,一手前伸,墨色衣袖从她的指尖滑走。司马怀的动作太快,她完全没有拉住。
司马怀出来,瞥了一眼正戒备的童润,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童润被殿下一脚踹进了车厢,就要再次出去,只听到司马怀的急促的声音:“滚进去,保护她们!”
童润听到,竟能从中感觉到殿下急促的气息之下,隐含着一丝兴奋的杀意。他不敢大意,也顾不得什么,把纯渊和渝香护在身后,戒备着。
司马怀抽出惊麟刀,刀光闪烁,她刀法精湛,一出手就缓解了蔺苍的压力。
“殿下危险!回去!”蔺苍看她蹿出来,暴喝之时又挡住从头顶飞来的飞刀。
“这一批里留个活口。”司马怀才不管蔺苍的担心,给他传达了指令。
刺客见二人还有闲情逸致聊天,攻势愈发强劲。司马怀对上的是一名用软剑的高手,身姿轻灵如灵蛇一般,剑尖几次都扫到了她衣襟,一次差点戳到司马怀腰间的香囊。
她无法空出手把香囊塞进怀里,只能处处小心,不能让纯渊刚刚送给自己的礼物损坏。刺客分析着她的动作,手上的细剑朝着司马怀的腰间扫去。
别的刺客看到司马怀漏洞百出,也见缝插针的向她袭来。
纯渊握着□□,看着手中这个做工精巧的武器,她曾在父亲的遗物中见过这种弩,好奇之下也拨动过几次,相比与父亲的留下的□□,这一把重量明显轻了许多,握在手中大小也正合适,她能肯定若是拨动机关,这个弩的操控会更灵活更便捷。
纯渊在童润身后,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也不知道怀能不能抵挡住这些人。她学着司马怀刚才的样子,偷偷的挑起靠近自己一侧的车窗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