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看着女儿的倔强模样, 忍不住笑了,“既然殿下对你有如此承诺,母亲往后也不会再提。你呀, 也真是倔强。”裴云慈爱的抚摸着纯渊的柔软的发丝,性子果真很像你父亲呢,心里的担忧却没有少上半分。
纯渊噘着嘴, 脑海里浮现司马怀的模样,心里还是颇有不忿,这人身边的花花草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哼。
“你这孩子~”裴云看着女儿,想必殿下对渊儿也是十分宠爱, 才能让这一向端庄秀丽的渊儿有了这般小女儿姿态,比之崔丞相家的公子,嫁与宁王实在是渊儿天大的福分了。
在庭院中又与母亲说了一会话, 见天色渐晚, 纯渊便领着渝香回了潜风院。
进了屋, 就发现司马怀身着单衣,头发湿漉漉的, 扎成马尾状, 正红着脸拿着方才陆云旗送来的小瓷子。
“王爷?”纯渊没料到怀这个时间竟然也在屋内,还拿着云旗送的小瓷。
“纯渊···这是何物?”司马怀一脸古怪,眼神漂移, 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
“这···是云旗下午送来的。”纯渊老实回答, “王爷, 可是不妥?”
“并无不妥,陆云旗说这瓷的作用了吗?”司马怀说道陆云旗的名字的时候,脸上克制不住的浮现出一丝狰狞之意。
“她说···这可以和王爷共饮。”纯渊也察觉出司马怀的不自在,心下疑惑,却毫无头绪,这子有什么魔力,能让怀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番表情。
“共饮···”呵,陆云旗竟然敢把这东西带到纯渊面前!皮痒了吧。
司马怀捏着小子的手青筋暴起,忍着怒意说道:“我先出去一下。”她也不管自家小王妃惊异的表情,把小瓷放在桌案上,整了整衣襟,大步走出屋外,纯渊急急的跟到门口,就看到司马怀对着庭院里的冬竹林走去,天渐渐染了墨色,纯渊看的并不真切,只能模糊的看到司马怀折下一枝细竹,风风火火出了潜风院。
奔到陆云旗住的院子,司马怀一脚踢开她的房门的,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酒鬼,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冷笑一声,挥竹抽向某人。一声杀猪似得惨叫响起,陆云旗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起,红着眼瞪着正在行凶的司马怀,不明所以。
司马怀也不解释,又踢了她两脚,陆云旗怎能不还手的,晃晃悠悠的她怎么可能是司马怀的对手,立刻就被司马怀揍得满院子乱窜,极风在房梁上跳跃,嘴里发出激动‘唳唳’声,似是在叫好。
司马怀刚刚才沐浴过,现再又出了一身热汗,就对着极风招了招手。
极风一个俯冲落到司马怀的手臂上,司马怀递给它一个眼神,瞬间金色的鹰瞳里闪着精光,流光翅展开,如旋风般冲向陆云旗。
陆云旗如猴子似的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躲着极风的鹰喙,模样狼狈至极。
“啊,混蛋司马怀,老娘怎么招你了!就算被你揍,被鹰追,也得让我明明白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陆云旗边喊边跳。
“以后少去给我的人送!东!西!”最后三个字司马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东西!我靠!就为了这个你揍老娘一顿!我可是在帮你啊!你丫的!极风别追我了!司马怀你等着,我祝你跪一晚上搓衣板!!!”
司马怀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笑:“跪纯渊的搓衣板,我乐意!”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的,简直堪比城墙啊!!老娘佩服!!”
司马怀听着陆云旗依旧中气十足的叫嚷着,不再搭理她,径直走出了陆云旗的居所。回到潜风院,又去洗了一遍澡,感觉清爽了许多,才回到卧室。
纯渊正扶着琴,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舞。桌案上的香薰炉冒着几缕青烟,悠扬的曲调传入耳中,司马怀刚才的气恼,一扫而光。
她拿起火折,点燃屋内的烛台,坐在纯渊身边,静静的听她抚琴,悠扬的曲调一转,司马怀诧异的抬头,纯渊沉浸在琴音中,感觉到司马怀的目光却并未回应,自顾自的弹着琴。
司马怀虽不擅抚琴,却对于音律也多有了解,此时纯渊弹奏的曲子正是《问情十二拍》其中的一
拍,曲调凄切哀婉,直透人心。
《问情十二拍》是十二拍琴曲,也是十二个故事。纯渊奏的这一拍是《问情十二拍》中的移情三问。
一问君心红唇姝。
二问君心玉藻投。
三问君心何转移。
噫?这是什么意思?司马怀听着琴音,满肚子疑惑得不到解答,只能等着这一曲结束,不料这一曲到了尾声又变了曲子。
司马怀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出打断的话。
一个因琴声而恢复冷静,一个因琴声而坐立难安。
纯渊给她投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司马怀再也坐不住,伸手握起她的手,“弹了许久,小心累着。”
纯渊把手从那炙热的手心中慢慢的抽回,说道:“王爷刚刚去了何处?”
“额···”司马怀摸了摸鼻尖,难道是说去揍人?“去了云旗处说了几句话而已,以后她若来找你,不要理会她。”
“哦~?”
“恩。”陆云旗这货在江湖自由惯了,若是常来,我的纯渊岂不是要被她带坏了?
“王爷让我不理会云旗,那若是岚之姑娘呢?”纯渊终于问出了口。
“岚之?”纯渊怎么会提起她?可是中午那事引的心尖宝贝不悦了?
“恩,岚之姑娘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