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木屋。
“殿下,找的书都在这里了。”童润搬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的道。
“恩。”司马怀养在软榻上,努了努嘴,示意童润放在矮几上,她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拿着书,正聚精会神的观看。
“殿下?都看了两个时辰了。”童润好心的出声提醒道。
此时回到盛京已是半月有余,前些日子陛下大肆封赏,让殿下在兵部任了职,可从未见殿下去上朝,除去向宫中请安的时间,殿下一直窝在王府中,深居简出,平时不是练刀就是看一些奇闻杂记,怪异小说。童润都开始怀疑殿下再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不过当事人现在却看得津津有味。
“想出去吗?”司马怀头也不回。“如果想出去就让蔺苍陪你去,他现在应该会有时间。”
“不要,殿下不去,我也不去。”童润瘪了瘪嘴,赌气似的说道。身为殿下的贴身內侍,自然要以殿下的思想贯彻到底。
“恩。”司马怀无视他,淡定的翻了一页书。
童润看着殿下还是那么专注,无奈只能出去端上来的一壶温热的蜂蜜香栾茶。
看了许久之后,童润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殿下这几日在书中寻找什么?”
“一些前朝旧事杂谈和民间异志。”司马怀合上书本,喝了一个杯香栾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因长时间看书产生的疲惫去了大半。
司马怀示意童润坐下,又递给他一只杯子。
童润知道司马怀最讨厌那些繁文缛礼,也不纠结,坐下听殿下的讲述一些旧事。
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
听完之后,童润的脸上神色并不轻松,司马怀抿了一口香栾茶,眼角的余光扫过,发现的童润的眼中带了一闪而过的难过与懊恼。
司马怀似是没看见,只拿着茶壶,往童润的杯子到了一杯香栾茶,随意地说道:“很甜。”
童润眼中泛着水色,捧着杯子。娃娃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孩子气来。
司马怀轻笑一声,“快喝”。
童润重重的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入口轻柔,带着微微的果香,却不甜腻,殿下骗人说什么很甜,不过真的好喝,连带着也温暖了他的心。
正当童润起身去安排午膳的时候,门外传信说陆云纷求见。
过了一会,陆云纷身穿一身白色的轻甲,后面飘洒着如血般鲜红的披风,大步走了进来。英气的眉毛,高挑纤细的身材,一举一动都带着难掩的英气,如外人所见定会大呼,好个英姿飒爽的女儿郎!在肃州时就有大批男子仰慕,表示可以纷纷拜倒在陆云纷的铠甲之下。她到司马怀面前,单膝跪下。
童润看到来人,低下身子,全身尽量缩在矮几后,身子微抖,似乎是打了个哆嗦。
司马怀无暇顾及小伙伴的感受,问道:“何事?”
“回殿下,慕容将军从肃州传来消息,犬戎九皇子呼贺亭携犬戎使臣已进入大魏地界。”
“哦~”司马怀眉毛一挑,嘴角带着挑衅的笑容。“这呼贺亭来我大魏可是要回呼维邪的项上人头?”
“正是。”陆云纷抿着薄唇,偷偷的打量着司马怀的表情。
“怕是还有别的目的吧。”她指尖摩挲着书页,沉思了片刻说道。
“据说为两国邦交,延续十年之约,要向陛下求娶和亲。”陆云纷闭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真是妄想。”
想象中的暴怒并未来临,司马怀口中说出的简简单单四个字,童润和陆云纷二人听得却是胆战心惊。
“还有何事?”司马怀道。
陆云纷摇了摇头。
“退下吧,此事我已知晓。传信给舅舅,让他派肃州烽火营密切监视犬戎的动态。”现在的犬戎王室怕是正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是,属下告退。”陆云纷深深的忘了一眼司马怀。起身离开。
陆云纷离开后,童润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阿润,还那么怕她?”司马怀嘴角一勾。
“怕,陆将军太可怕了,殿下你可不能再罚我跟她习武了。”童润哭丧着脸道。
“到底为何事,你没有与我讲过。”司马怀皱着眉,什么事还瞒着。
“不讲,讲了陆将军又得扒我一层皮。”童润连忙摇头。
“也罢。”看童润不愿说,司马怀自是不会强求,她性子微冷,却不是那种强人所难性格,前世所受的教育的,让她在这个不平等的时代,愿意给予人尊重和理解。
······
蔺苍刚从殿下的私人别院回来,面上蔺苍是宁王的贴身护卫在兵部挂有闲置的昭武校尉,暗里是王爷的暗卫统领。不过现在一切步入正轨,还算是清闲。
刚要进王府门,被在一旁盯梢的慕容朔和卢伯谦整了个正着。
“蔺兄弟。”只见慕容朔挑着眉毛,一脸笑意,与卢伯谦的走了过来。
“驸马爷,卢公子。”蔺苍抱拳,深邃的双眸微闪。
“你家王爷近日可好?”混蛋司马,这几日竟闭门见客,连他也都不放在眼中。
“好。”
“我与卢兄今日前来,要与宁王叙旧。正好一起进去吧。”慕容朔说的风轻云淡。
“···”为何不通传一声?蔺苍疑惑,他近日在别院时候较多,闭门见客的消息根本没有传到他这里,所以并不知晓。蔺苍是疑惑的,王爷与则两位的交情颇深,却也没有多想,引着二人便进了王府。
慕容朔露出尖牙,对着卢伯谦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