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川再接再厉,继续道“趁现在其他村没反应过来,官府也还没重视,咱们先把地赁下来,既便宜不说,对许叔您今年的考核也有好处啊!”这大安朝村长每年是有政绩考核的,虽说无大错事不会被撸下去,但是做的好了可是有嘉奖,还有可能升官的。
许村庄被杨大川说的有点心动,“咱要是种了油茶果树,秋里镇其他村的见了不也得跟着种,到时油茶果的价不就贱了?”
这个问题,杨大川早有应付。他之前打听过了,大安朝圣□□非常重视海外贸易,每年都有大量的海船到海外国家去做买卖,所以杨大川并不担心油茶果榨的茶油会卖不出去的问题。
“叔,您忘了海外了吗,我打听到海外现在还是吃荤油的多,他们不会自己产素油,南船北马又是有自己商船到海外的,只要咱们种的出,都不用担心油茶籽这个价会贱。”
许村庄思索一阵,紧皱眉头,“大壮,你去把村里的几个族老请过来,就说有事需要商量。”
村里有分量的许家、杨家、吕家的族老没过一会儿都到了,杨大川纷纷跟他们上前问好,这几位族老看到杨大川还是很满意的,觉得这小子有良心,能带领村里人一块赚钱。
全部人来齐后,许家最有资历的老叔公开口问村长:许二,今天急冲冲的叫我们过来是有啥事?”
许村庄回道,“大川刚才跟我说了包山种油茶树的提议,我思量不下来,想跟各位族老讨个意见,大川,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跟各位族老再说一遍。”
在几个族老的目光注视下,杨大川把刚才说的又补充了一遍。说完,几个老头也纷纷低头沉默思索起来。
杨大伯公首先发问,“大川,这租赁下山头种油茶果树可不是一笔小的花费,这笔钱谁出,怎么出,到时种出来的油茶果算谁的,怎么分?”
杨大川好歹也是拿了几十年村里合作社种植水果分红的,这些问题根本难不倒他,他把合作社的规模原理运行方式跟各位族老解释一通,通过大家集资种植,后期收入分配就按照每家每户入资分红,没钱入资的以劳代资。
解决了这个问题,吕族长又发问,“大川,到时还是由你代收油茶籽吗?”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很关心,若是由杨大川继续收购,他们村总不会太吃亏的,但是换个人,到时就不一定了。
杨大川苦笑,“各位叔伯公,要是单单咱们村种油茶树,我收也就收了,这没啥,但要是整个秋里镇都种上了油茶果树,由我来出头这就不太够了,到时收油茶籽最好由南船北马的人牵头,让镇里官府出面。”
也在一旁听着的许大壮心急道,“那这不是跟咱们村没多大关系了吗?”
“大壮哥,也不能这么说,这件事好歹是咱们平山村提议与牵头的,有一份面子情,长时间不敢保证,三五年内咱们还是不会吃亏的,要是真到了吃亏的时候,咱们村也应该想法子谋其他出路了。”杨大川可不敢瞎保证,要是过了几年后,换个人来重新定价,村里人找他算账就难办了。
许村庄最后开口道,“这山上的油茶树能挣钱固然是好的,不能挣钱,咱们田地也都还在,农家人就是要靠田地吃饭,只要家里田地还在,那就饿不死!”
最后,许家老叔公拍板,明天村里开大会商议,家家户户都来人,只要成家了的都要来,问问大家同不同意种这油茶树,要是超过半数同意的,那就村里筹钱包山种树;要是村里人超过半数不同意的,又有个人或者小集体想包山种植的,村里人不得日后眼红使坏。
虽然包山种油茶树是杨大川提议的,但要是村里半数人不同意,他也不打算个人包山种树。在农村,个人的力量是非常小的,他包山种树需要耗费的心思多不说,后面要是挣钱了,村里人得眼红病的三五不时的给你使坏,或者知道你有钱天天上门打秋风,得把你给恶心死;要是不能挣钱,好了,村里人又该议论,你看那个傻子包山种树,亏了吧,幸亏我当时没怎样怎样,说的人多了,大家也会慢慢的疏离你。
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杨大川深知这些门道,他只想夫夫孩子热炕头,家里有点小钱,吃喝不愁,要是还能像前世一样,每年拿点村里的小分红,这日子过得更有滋味。要是平山村包山种油茶树不成,那秋里镇上的其他村子应该也是不成的,杨大川暗下决定,都不成的话那就光棍一些跟刘掌柜说开,让他帮忙找个合适的人来接手这摊事。不管油茶果以后这钱多好挣,他都不沾了。
众人散了后,许大壮跟村长还得挨家挨户的通知明天开会的事儿。
杨大川也回了家。家里沈阿嬷已经睡下了,芋哥儿点着油灯在缝制一件新棉袄,看见杨大川进屋,问:“回来了,商量的咋样,那包山种油茶树的事成不成?”他是知道自家当家这几天在琢磨啥的,看他愁的吃不下睡不着的,自己也没啥法子,只能跟阿嬷多做些好吃的贴补贴补,把家里操持的清清静静的。
杨大川叹了一口气,“怕是不成,明天还要开大会全村人一起商议,虽说今年村里卖油茶籽大家都挣钱了,但是要想让他们拿钱出来赁山地种油茶果树,难!”
“不成就不成。”芋哥儿把针线篮子放在一边,“咱们直接跟刘掌柜说清楚,不沾收油茶籽这事儿了,需要赔些钱咱也认了。”
“真要是不成,咱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