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傅家远一行还未到临安,京城里头却是已将所有贡士聚到一起,在保和殿中复试过了。

复试毕。四月二十一日,便是殿试的日子。

沈云初起床时,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由香芸伺候着洗漱过后,她便前去祥安居用早膳,却见沈开言已然同沈思、沈庭和林海韵一道坐在了桌前。

向几人问了安后,沈云初又笑起的倒是比我还早。”

自寿宴那日过后,沈云初便再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这阵子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昨夜有些事儿忙活到后半夜,便也没睡。”沈开言淡笑着回道。

沈云初却是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没睡?这……三哥,今日可是殿试啊!”

一旁几人听了也是纷纷蹙眉。虽说沈开言聪慧过人,可毕竟也是人,又不是铁打的,这精力总是会耗光的。

“无妨,不过殿试罢了,撑一撑就好了。”沈开言风轻云淡的回答倒显得其他几人大惊小怪了。

沈云初点了点头,心道眼前这位就算闭着眼睛作文章怕也是能中进士的,也无需担忧。

“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林海韵见两人都吃的不多,忙给两人盘中夹了不少东西,“可别到时候饿着了。”

“哎,也别吃太多,七分饱即可,不然容易头昏。”沈庭在一旁拦着。

林海韵这才作罢。

临行前,沈庭也有些放心不下,又仔细叮嘱道“云初别紧张,你会试考中第五,殿试自然是不会差的,放下心便好……开言也是,会元都做过了,殿试也不必担忧。”

“都知道的。”两人点了点头应下。

见气氛有些许沉重,将将起身赶来的沈平筠在一旁调笑道:“不用担心,你俩最次也就是落到三甲去。若是一时失手没中,大不了三年后再考一次呗。”

“混小子,”沈思笑骂了一声,“就云初和开言,还能中不了二甲?怕是一甲都能包下两个来。”

两人的话语令大家都笑了起来,沈云初道:“我嘛,能中个二甲前头就满意了。倒是三哥,不知熬了一夜可还能中一甲?”

“那倒是得好好叫你瞧瞧三哥的本事了,区区一夜休息还能难得倒你三哥不成?”沈开言笑着回。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沈庭却突然轻叹了一声,抚了抚沈云初的发端:“云初,为父真的不想让你这样早卷进这些事情,可……”

“父亲不必说了,”沈云初打断了他,“一切都是云初自己心甘情愿的。”

她眼神坚定,眸中泛着晶亮。

天仍旧是墨一般的黑,没有一丝亮色。两人上了马车后,车夫便摸黑驾车向着皇宫驶去。

沈云初看着帘外的漆黑,却依然没有放松。

殿试,能来参加的都是各地最才华横溢的大才子,大家皆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披荆斩棘厮杀至京城的。

沈开言见她不说话,轻声道:“不怕。”

沈云初转头看他,不知怎的,不安的心神便被抚平了几分,笑着点了点头。

待到了宫门口,一下车,沈云初便瞧见了楚墨洵与刘清扬。可这三人却没怎么说话,只是笑着点头问好,显然都有几分紧张。

又等了一会儿,待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这才有宦官来将这一众贡士领进了宫内。

前几日复试之时众人便已来过一回,可现下再次入宫,除去似沈云初这般常入宫的之外,却还是不得不感叹这连绵宫殿的宏伟磅礴之气。

殿试只考策问,所有贡士自黎明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日暮交卷。

沈云初跪在桌案前,看着眼前的策题,只觉得一阵好笑。

真是撞上大运了。

策题很长,足有千字。除去那些之乎者也的话,大致意思就是问文央三军有何不足,该如何改进。

沈云初抬头看向周围,只见基本所有人都愁眉苦脸的,只有少数人仍然从容——她、沈开言、刘清扬,还有个别其他几个贡士。

沈开言本就是暗卫指挥使,这些事总归也都懂些。他看书杂,又是净云弟子,再加上那非人哉的脑子和不喜形于色,沈云初自然觉得他淡定异常。而刘清扬,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从小对战事、兵法等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心中也不在怕的。

说来好笑,往年殿试即便考策问也不会考这些题目,总归逃不出四书五经,可现下却是直接跳脱了出来,端看这帮书生思维与平日积累。

沈云初倒也是猜出了几分傅玄礼的意思。这位陛下怕是除夕夜那天气狠了,着实没想到文央泱泱大国居然被小小清源愚弄至此,这才有了这番决定。毕竟,四书五经再多也都是纸上的道理,可科举是为国家挑选人才,而国家真正需要的人才是需要有实干的。

不过,这可就难到这帮才子了。

难到又能如何?走到殿试的人也都是实力不俗的,兵书之类的,似孙子兵法那等自然也是看过的,略一愣怔,便都赶忙凭着印象纷纷写了起来。

如此一来,便只剩沈云初了。

沈开言余光瞥过她,见她仍未动笔,心中不禁暗暗有几分焦急。

他急着,可被急的人却是丝毫不惧的,只是心中没来由地想笑。

世间流传着一句话,说西辰三军英勇善战、纪律严明,无一不是精兵。可却没有人知道,这般骁勇的精兵背后,究竟是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

这样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皆是出自沈云初之手,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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