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性寒,当初正好是想着可以克制血咒的沸腾才给是小狼身体的丁茉语服用,而如今这灵玉是再一次的起效用,压制住了无法解开的血咒,可见它的效果有多大。
“大师可否知道灵玉?”
寂空在商卿提起灵玉的时候,整张脸上却浮出难得的激动神色,“灵玉乃天地自然所产的至宝,传闻能得到它可起死回生,洗刷精髓,众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太子莫不是有?”
商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丁茉语,恐怕灵玉已经融入她的身体了罢。
寂空顺着商卿的神色,目光落在了丁茉语的面上,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一片明意,难怪他上次给神女把脉会有觉得不同,原来是这样,寂空的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来。
那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好东西啊!却用在压制这血咒上……真真是暴殄天物!
本来出家人不应该出现过多的情绪,但是寂空此时却十分的心疼,那么个好东西啊!可惜了,可惜了!
“大师你这是……”商卿定定的看着寂空那明显惋惜的神色,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寂空长叹了一声,缓缓道来:“浪费啊!浪费!”
“为何这般说?”现在这灵玉不已经压制住了血咒了吗?为何还说浪费?商卿心中隐隐不安。
“血咒无解,想必太子应该清楚才是。”
所以,这意思就是即便有了灵玉的压制,也不能解开它,寂空知道商卿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冷酷无情,而且知晓的东西之多,方才那些诡异的符咒也已经是失传几百年的禁术,今日能让他看到,当真是不简单。
“就算是现在灵玉能暂时压制住血咒的发作,但是太子别忘了,寒气入体,并不输于血咒的狂热。”
“大师的意思是,她现在这样未必是一件好事?”
寂空点了点头,又道:“是的,一个人的身体机能有限,太子恐怕没少用内力护住神女罢,虽说神女这时没有被寒意侵入心肺的样子,但也危险。”
“而且,太子有多少精力能够护住神女?一天?两天?”
“就真没有办法?”商卿眼睛沉了沉,他明白寂空说这话的意思,这灵玉对别人来说是好东西,但是用在了丁茉语的身上,却反而成副作用。
他也许能用内力驱散一些寒意,但终究只是一时,若是让他看着丁茉语就这样被寒气渗入心肺,他定然是不允许的。
“除了压制,别无他法……”寂空略带伤感的说道,眼神却是无边的遗憾,“就算能压制,太子恐怕也未必会愿意。”
“怎么压制?”商卿抬眼锁定寂空,等着他接着说,哪怕是压制,那也是有办法。
“现在神女的血咒是被那股寒意所压制,而寒意却在肆意增长,要平衡两者间的相互制约,同样要把寒意给压制住。”寂空缓缓的解释道。
“两者之间取其一个中间点?怎么个取法?”
“现在压制寒意光用内力是没用的,还需要一个重要的媒介。”寂空踏步,毫无阻碍穿过了那层禁制,转过身又道:“若是太子能进入这圣殿,再配以太子的鲜血,或许就能暂时压制住神女的血咒了,当然,太子也可以选择不救人。”
“不可能!”商卿想也没想的直接否定寂空的话,感觉手中丁茉语的体温又开始变冷,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大师若是真的慈悲为怀,那么就帮我把她护住。”商卿伸手,直接把昏迷中的丁茉语作了一个送出去的姿势,接是不接就看寂空了。
“这是自然,毕竟她是神女,老衲自然会护着。”寂空意有所指,直接上前,一把接过丁茉语的身体又回到了那层禁制之内,抬臂袖袍从头至脚朝丁茉语一挥,没一会儿,那脸色已经不复方才的苍白。
商卿见状,松了一口气,知道丁茉语暂时不会有事,手触到面前的无形禁止,几乎在瞬间,商卿整个人的气息完全变得不同,那种浓浓的杀气蜂拥,手指为刃,划开食指,朝空中一洒,不停的幻化诡异的符号。
那用血画下的符号闪现阵阵的血色光芒,仅是在身前一片大亮,照耀住商卿,那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好似绿色的光,随即又转瞬不见,商卿面无表情,银牙紧咬,画下最后一笔,双手合十,嘴唇动了动,突地,脚步一抬,手中的气劲直接映在画着符咒的那一处。
那被攻击的禁制金光大放,而商卿却直接飞身而上,黑色的发舞动半空之中,蕴含无穷的力量,双手触摸到那层禁制,像是撕裂一般,竟然生生的让商卿撕开了一个口,那被他用血所幻化的符号此时也延长开来,对抗着那禁制,一时之间在这样黑色的夜空之中明亮如白昼。
商卿伸手抽出腰间的剑,仿若是切豆腐似的,直接劈开了那层禁制,这一瞬之间,方才还大亮一片的金光却偃旗息鼓。
寂空看着商卿彻底毁掉了这层禁制,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在叹息,总之他此时的思绪十分复杂,他的血……居然能融入那禁制,据他所知,除了那十分特殊后人的血,否则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破坏掉。
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从他记事以来就存在的禁制会有一天被毁掉,眼前的这人拥有强大的力量,而在他看来,商卿的命数本来该很顺才是,现在却似乎完全看不清,摇了摇头,一切自有定律,这层禁制破了也罢。
没有永恒的不变,就如人生老病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