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畅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梦魇,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而身子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他完全感受不到手和腿的存在,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然后跟着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共同包裹着一座软绵绵的海岛不断地在旋转。
软绵绵的海岛。
梦中,余畅自己都被这个认知给逗乐了。在这座偌大的海滨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周边什么岛屿没去过,怎么就会把海岛认成是软绵绵的呢?这座海岛是什么样子,又在哪里呢?除了自己,那个也在转圈的东西又是什么?
余畅觉得这个梦太有意思了,可还没等他看清这一切,却被一道响雷惊醒。
揉了揉眼睛,余畅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连忙爬起身看看床上的人。
“咦?人呢?”
此刻空空的床上哪里还有半点人影。要不是那叠放整齐的被子和枕头,他真的以为自己昨天是不是在做梦。
不告而辞?我去,不会是小偷吧?我就说嘛,这么莫名其妙躺在刮着台风的街上,身上也没有半点伤口。现在小偷的套路都进步成这样了?这也太拼了吧!
余畅一跃而起,发了疯般冲到衣柜面前,然后蹲下来把手伸进最低一格的柜子里胡乱摸索着。
“千万别被偷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呐。”余畅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
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那熟悉的东西,余畅兴奋地一把扯了出来。原来他的宝贝竟然是一块普通的金曜石。
“你在干什么?”
正当余畅庆幸自己的宝贝还在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声,吓得他差点一个手抖把石头给扔了出去。
转过身去,正好看见昨天的那个男人正神清气爽地站在阳台门口。明显是已经清理过了自己,此刻这人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狼狈,甚至还有那么些许帅气。
恩,也就些许,比我差点儿。余畅昧着良心地想。
“你,你不是,额,不是,你还没走吗?”差点一句“你不是小偷吗”给说出去,幸好被自己机智地噎了回去。
“结巴,还瞎。可怜了。”男人摇摇头,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反射弧较长的某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言简意赅的男人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余畅气得直接跳到沙发上指着男人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啊,我救了你,你还要骂我!”
“哦,原来不是结巴。”
“你才结巴!你全身上下七千八百三十八根毛都跟你一样是结巴!”
这是什么骂法?男人倒是第一次听。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七千八百三十八根毛?你数过?”男人挑眉。
“目测,多得算你赚了。”余畅得意地笑了笑,跟我斗,一个脏字不说都能骂你。
男人也懒得再跟他斗嘴,四下看了看,说道:“你家没冰箱吗?”
“我家有没有冰箱跟你有什么关系?”想挖苦我穷吗?
“我饿了。”
听到男人的话,余畅才发现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因为外面一直在刮着台风,所以天都是暗沉沉的。
“我一般都是在楼下买个饼子吃的,这会儿估计没人卖了吧。”余畅也感到肚子在叫,他走到摇摇欲坠的窗户边往下望去。果然,破旧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你叫什么?”余畅转过头问道。
“肖旻。”
肖旻?恩?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余畅在大脑里回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在哪里听过,便只得作罢。
“我叫余畅。”
“哦。”
“哦?”余畅不满地反问,“你就只有一个哦?”
“那不然呢?”肖旻一脸无语,“难道还要我赞美下你的名字吗?”
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啊?
“哎,大哥,我——”
“别急着叫我大哥,搞不好你比我还大呢。”肖旻摊开手,脸上明显一副你长那么老还叫我大哥的表情。
这下倒是换成余畅无语了,这什么人啊?自己救了他,他不恩将仇报就算了,还在这里挖苦人!
饿死你得了!
余畅气愤地把手中的金曜石收进裤兜里,然后走到门边穿上拖鞋。
去对面的王大叔家蹭个早饭去。不知道他家虎子起来了没?
“喂,你去哪儿?”肖旻见余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问。
“管你屁事。等雨停了,自己麻溜儿走吧。”
“我就开玩笑说了一句你比我老,有必要这么记仇?”肖旻也跟到门口,一副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的阵势。
“你说你,长得人模人样的,说话怎么就那么刻薄呢?”余畅向来心软,看到对方脸色还是有点惨白,想着要真是低血糖,这会儿可真的不能饿。“你的鞋昨晚我帮你刷了,你就先穿我的拖鞋吧。这里多了一双,放心,我没脚气。”
余畅弯腰从一旁的鞋柜子上取下来一双蓝色的凉拖鞋,然后又老妈子似的放到肖旻的脚边。而肖旻也一副被人伺候惯了的样子,理所当然地穿上。
“谢谢。”
“走吧,去对面王大叔家下碗面。我有时候来不及买东西吃也会在他家蹭,放心,我经常也买些鸡蛋菜什么的给他家虎子。”
“虎子?”
“恩,他家的小孙子,长得虎头虎脑的,这四周的邻里都管他叫虎子。现在叫久了,都忘记他原来叫啥了。”
“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