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医院大厅,别的什么都不管,直接往刘医生办公室走,之前进入办公室,全都是以病人家属的身份来,但这次不一样,曹成以黄牛的身份出现。
运气不错,刘医生刚好人在办公室,倒也还没有出去巡房。
手上应该是正在书写病历本,作为医生,最基本的工作还是不能少,在没有普及办公电脑之前,医生每天的书写量还是挺大,只看墙角处的玻璃橱窗中,应该就满满地堆放了最近几年的所有资料记录。
办公室是共用的,三位医生都在一间大办公室里面办公,所以有些事儿,好像也不太方便。
随便找个借口:“刘医生,病人说有头部些不舒服,您要不跟我去看看?”
“好的,走吧,我去看看。”
作为医生,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病人不舒服,那就得马上放下手上的活,所以整体效率还是挺高,而另外两位医生似乎也没有任何怀疑。
出门过后,曹成却直接把人拦下来,示意先到旁边僻静处。
...
“你说吧,这里是存放后勤被服的地方,不会有人过来,我都听着。”
并不清楚曹成要干什么,但不妨碍先听听再说,刘医生都经历过很多情况,这种家属要求私下保密谈话的要求还不算过分。
对于黄牛来说,当然是以倒卖各种产品为第一要务,不过要想当黄牛,货源是肯定不能少。
“现在账上有五万块钱,而治好蔡振只需要两万,那么剩下的三万,我希望刘医生你可以帮我把它全部花掉,变成药品,然后我还有其它用处。”
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好意思,使用公款医疗,然后家属串联医生倒卖药品,这简直不要太正常,毕竟也只有这样才能把公款落到私人钱包。
现在蔡振账户上的钱虽然不是公款,但毕竟是刘隆富出治疗费,等到最后出院时,人家肯定要来对账,那时候多退少补,留下多余的两万多接近三万块钱,那时候就和曹成、蔡振两人没有一毛钱关系。
但是,如果现在用蔡振的名义去开药,将这笔钱花掉,从医疗支出渠道走。
不用怀疑,刘隆富到时候绝对看不出任何问题,而曹成则可以把药品以低于医院正规价的价格转出去,不需要出一分钱成本,卖多少赚多少,毒品都没这个暴利。
其实也不用说的多清楚,刘医生对这些早就见惯不怪,甚至他也不止一次配合着干过这种事,沉吟片刻。
“药价两层归我,其它归你,但我只给你开脑外科普遍使用的药品。”
医疗系统的黑暗从来都不简单,曹成在上位面就干过这种事,既然在互联网时代都还有医生敢这样做,那么在2002年这个灯下黑的时候,好像真没什么是大家不敢做。
至于刘医生针对药价两层的盘剥,他现在还真没任何理由反抗,毕竟人家掌握着最关键的渠道部分,虽然这事儿操作起来很简单,可这笔钱人就是赚定了,没的说。
也没必要讨价还价,曹成明智地直接进入下一步议题。
“是这样,前不久您应该接诊过一位老大爷,就是干农活的时候摔倒,有五个儿子那位。”
医生每年要接诊不少病人,可能也要不了多久都会逐渐忘记,但在这些病人中,总还是会有些让人记忆深刻的存在,其中便包括曹成所提到这位老大爷,刘医生还记得很清楚。
大致回忆了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到了那位老大爷再来拿药的时候,看样子,对方应该是和这个曹姓年轻小伙子有过接触,第一笔单子是到手了。
仔细地看了曹成两眼,回答着:“是有这样一位老大爷,和你有联系?要这样的话,我可以把他要用的药走蔡振的名下,到时候你自己去对接,行吧?”
都是聪明人,很多事儿一点就通,而大家只要心里明白便好。
各自心照不宣,两人走出偏房过后,刘医生还是很专业地跟着曹成到病房转了一圈,走到蔡振床边,伸手在头部某部位轻轻一按,蔡振顿时就是杀猪般的叫声,这是真的疼啊。
然而刘医生却没有任何意外,继续揉按几下。
“不疼了吧?”
“哎,好像是不疼了,缓解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蔡振装着配合,或者是真有些不舒服,反正病房里的表现是一切正常,真的就像是医生来给病人检查,要解决问题一样。
把被子重新给蔡振盖上,这时候的态度也好了很多,笑着解释两句。
“没事,你这个痛是头部受伤所造成的正常现象,我待会给你开些专用的镇痛药,如果实在疼的受不了,那你就吃两粒,好吧。”
又顺便给旁边杨智龙检查一番,两人病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作为医生,至少他把本职工作是做到位了。
走出病房,示意曹成跟着,两三下开出抓药单之后,又送出门,小心地嘱咐。
“我给开了五瓶止痛药,这东西你可以先留一瓶,其它四瓶拿到医院对面西药店铺转手,他们没有采购这种药的资质,但是对这个有很大的需求,你按两百块钱一瓶的价格转手,那边不会还价。”
果然是医院里的老油条,对这些渠道,恐怕他比曹成还要更熟悉,只要你透露说有倒卖药品的意向,人家直接连销路都帮着给指明。
不用说破,摆明这刘医生肯定还和对面药店有关系,恐怕不仅是曹成这里要给他药价两层回扣,药店那边应该也少不得要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