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还没有炖好。”
那个佣人用更加畏惧的声音说道。
她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可不是大错么。
在盛家三少要吃银耳羹的时候一个大小伙子吃什么银耳羹呢?
可是盛家三少要吃,却没有,这就不对了。
这不是怠慢了三少么?
夏明升焦头烂额, 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说盛轩是个不好搞定的家伙了。
“还不快去!”他不能去抱怨盛轩,只能狠狠地瞪了那个佣人一眼。佣人委屈, 又急忙去看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刘露。
可是在这个时候刘露也不敢说什么, 只能勉强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摆出一副夏家女主人的样子对盛轩娇笑着说道, “三少那就再等一等, 银耳羹炖起来很快的。”她也有心叫夏雅和盛家二少多相处一段时间。
她虽然也隐约地知道夏雅有一个心上人,可是穷小子怎么和盛家二少相提并论。
她推了推夏雅的手臂。
“小雅,不然你陪二少三少说说话, 我和你爸爸该出门了。”她这就是要给夏雅和盛至创造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了。
“我和小曦也出去走走。”夏宁收回放在白曦身上的目光说道。
“她出去走什么走,多丢人啊。夏宁,你去上班好了, 叫她在家里呆着, 也不要叫你费心。”刘露急忙狠狠地瞪了白曦一眼。
白曦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露姨不用管我和小曦了。”夏宁对刘露微微点了点头,他同样觉得盛家二少是一个结婚的好人选, 并不是因为盛家有钱, 而是因为盛家的家风都很清正。
盛家是城中首富, 可是从盛家家主开始, 在外面都很安分。
都说有钱的男人更容易受到诱惑, 会变坏。
看他花天酒地, 几乎是每个月都和各路的小明星有绯闻, 在外面又有无数情妇的父亲就知道了。
想当年夏宁和夏雅的母亲就是因为每天都看着丈夫的情妇上门示威最后抑郁病死。他心里厌恶这样的男人,也因此,对于情妇上位的刘露没有半分好感。可是这个社会上,有钱却不变坏的男人真的不多了,盛家这样清清白白的人家,他知道,如果夏雅能够嫁给盛至,日后一定不会遇到母亲曾经遇到过的那些痛苦的事。
他是真心为了妹妹好。
虽然结婚早了一点,可是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雅可以结婚以后继续求学,而好的男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哥。”夏雅慌乱地抓着夏宁的衣摆。
她吓得小脸惨白,显然是不愿和盛至在一起说话的。
她很怕盛至,觉得这个精致英俊的青年看自己的目光充满了不耐。
她同样不敢把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事告诉夏宁。
因为她担心夏宁会阻拦她和自己心爱的人继续交往下去,把自己塞给盛家二少。
夏雅畏惧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盛至,承认盛至有着一种很高贵的英俊,就连气质也像是骄傲的王子。可是她喜欢的人却比盛至更加少了烟火气。
那个好看的少年会画栩栩如生的绘画,虽然很穷,可是每一天都和她过得很精彩,这是在豪门教条的生活里完全不一样的快乐。她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是在天上飞翔的小鸟,变得比从前的每一天都要鲜活。咬了咬自己在嘴唇,她想到少年对自己提出的建议,眼里露出几分坚定。
她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努力,爸爸和哥哥,会理解她的。
“怎么了?”夏宁耐心地俯身问道。
他看着夏雅那双清澈的眼睛,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几分疼惜。
这是妈妈留给自己的唯一的妹妹。
他怎么可能不疼爱她呢?
他希望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留给自己的小妹妹。
“没什么。”夏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她一双清澈的眼睛扫过夏宁身后的白曦,有些怕这个阴沉得似乎看起来像是一个妖怪的女孩子。
平时簇拥在她身边的女生里不会有白曦这样性格的女孩儿,她对这个继母带回来的女儿也并不在意。毕竟,她并不是夏明升的女儿,只不过是依靠着刘露在夏家暂住而已,又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对于夏雅来说,白曦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白曦觉得她这份心情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她同样不会和夏雅有任何亲近的余地。
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心里哼了一声,她歪头看着对面脸色沉沉,之后又变得平静了的盛轩。
“走吧。”夏宁安抚好了妹妹,又来拉白曦的手。
“你们要出去?”盛轩弹了弹自己的裤管突然问道。
“小曦昨天来得太突然,什么都没有收拾。”夏宁的这句话,叫刘露有些不自在,她觉得夏宁对白曦似乎好得有些过了头,心里觉得夏宁这是有病,对一个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小姑娘这样亲近有什么用。
可是她的心里却又隐隐地生出隐秘的一点算计来。她想得不是那么真切,可是看着白曦乖乖地跳下椅子去看夏宁的时候,突然露出了一个美艳的笑容来对白曦说道,“那小曦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没有?”
她终于想明白夏宁为什么对她不冷不热。
想必是因为她对白曦不那么疼爱,夏宁觉得担心。
对亲生女儿都不好,又怎么对夏雅好呢?
刘露并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踩着众多情敌上位成为夏明升的合法妻子。
她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