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侯如此一听,倒也觉得有理,微微一笑,轻抿薄唇,“那就一切旦听夫人的安排了,只要夫人保本侯能带着皇后离开宣国,本侯便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在夫人的眼前。”
子时三刻,整个宣国皇宫陷入了一片的漆黑之中,催雨的天气依旧狂风呼啸。
所有的火烛,早已熄灭,唯独凤栖宫的里屋,还燃着淡淡的烛光,齐妃带着宫女前来的时候,猛然见着这烛光一愣,不过事到临头,就算是此刻的凤栖宫高挂灯笼,她也是要进去的。
留下宫女在门外等候,齐妃一人走进了凤栖宫的大门,一路走进里屋,待她伸手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再一次诧异的惊站在了原地。
此刻的年莹喜悠悠靠在软榻上,听闻门响,微笑转身,感觉到门口脚步声的停止,她笑容更深,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齐妃娘娘,哦不,应该是天赐公主,请吧,我等你很久了。”
齐妃没料到年莹喜不但知道了她的身份,更是如此的开门见山,心中一紧,失去了原有的镇定。
年莹喜听闻门口的齐妃迟迟未动,不禁低头轻轻的笑出了声响,待再次抬头时,眸中虽一片漆黑,却充满着波光流动,“天赐公主这是怎么了?在我眼中,一位能上杀太后,下斩自己亲生母亲的女子,应该不会这般的胆怯才是啊!”
“你说什么!”如果刚刚齐妃只是惊讶为何年莹喜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的话,那么她现在真的应该惊悚她口中的那字字话语了。
“我说什么?我有说过什么吗?”年莹喜幽幽的舒了口气,慵懒的朝着身后的软榻靠了去,仔细的品着手中早已凉却的茶水,不再说只字片语。
齐妃就这么站在门口的看着屋子里那一片悠哉的年莹喜,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过顾忌着刚刚年莹喜道出口得话,她还是迈步走进了屋子里,并坐在了矮几的另一边。
“公主何必这般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年莹喜无奈,就算她看不见,也能感觉出来齐妃投射在自己脸上那足够狠厉且滚烫的视线,“如果公主只是诧异为何我会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而不是躺在床榻之上不省人事的话,那么我不介意告诉公主,碧荷,哦不对,应该是蓝水才是,此时应该早已是一具尸体了,所以她已经没有能力在我的茶里下药了,若是公主还挂念着主仆情分的话,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公主,蓝水被埋在了哪里。”
没错,对蓝水下杀令的人就是她,其实她更想亲手杀了蓝水,在齐妃的面前将蓝水五马分尸,可是想了想,她最终还是让墨修处理掉了蓝水,毕竟蓝水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她与其有那个功夫去拔猛虎的爪牙,不如直接拨掉猛虎的利牙来的大快人心一些。
齐妃还真是没想到年莹喜竟然是这般的运筹帷幄,在面对年莹喜这般悠哉淡定的神色时,她终究是坐不住身子了,只不过她开口问得不是蓝水,而是其他。
“年莹喜,事已至此,何必再卖官司?当年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不妨直接全说出来。”
‘啪啪啪……!’年莹喜听罢点头鼓掌,“天赐公主这样才对么,这样才是当年那个搅乱后宫,又瞒天过海的天赐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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