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莹喜对年更荣冷言冷语的态度早已司空见惯,笑了笑,话语里略带着抱歉,“爹爹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女儿一觉起来感觉身子骨有些不是,所以才迟迟未起,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女儿马上就要进宫,要是感染了风寒带病进宫,要是惹的皇帝龙颜不悦,岂不是连着爹爹也要一起受罚?”
年更荣一听年莹喜竟然拿帝王来压自己,虽然心里大大的不悦,可面上始终还是要装作敬畏的让下了几分,“没想到小喜竟然想的如此周全。”
“自然爹爹教导的好。”年莹喜说完想笑,却忽然看见身边的被子动了一下,心急之下,赶忙伸手拉了拉棉被,怕宣逸宁临时醒来搞不清楚状况的突然起身,不免将话题引向了重点,不再耽搁时间与年更荣绕弯子,“不知道爹爹前来是有何事?”
年更荣当然清楚自己与年莹喜之间的间隙,如今见年莹喜问的直接,自己也懒得再绕弯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来之前在心里打好的草稿,盯着被风时不时带动的床幔,开口道,“皇宫不比自己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都要靠银子与人脉来打理,你虽为皇后,可也是初为进宫,别看你身份尊贵,可要是没有广泛的人脉与足够的银子,也是无法在后宫之中立足的……”
听着这些磨耳朵的陈词滥调,年莹喜直接开口打断,“那么爹爹想说的是什么呢?”她刚刚摸了一下宣逸宁的脉搏,已经出现了细微的波动,估计再过不久就要醒来,如果要是照着年更荣这么墨迹下去,恐怕都够宣逸宁醒过来之后,再昏过去一次的时间了。
年更荣没想到年莹喜竟然如此狂妄,正要伸手拍桌子怒斥,却想了想最终收回了手臂,毕竟他是过来和年莹喜谈条件的,如果自己先动怒的话,这事情也就没法谈了。
压低了些声音,年更荣几乎是用鼻子里哼出来的冷气,再次说道,“虽然从小我并未对你上过心,不过你终究是我年家的女儿,如今你就要进宫,我又怎能置之不理?”话音一转,年更荣更加低沉的道,“我可以帮你疏通人脉,也可以给你足够的金银,只不过……相对的,你要将皇宫里的大事小情,每日都要记录下来,到了固定的日子,我自会派人去取。”
“呵……”年莹喜听完,冷冷的一笑,不过是相互利用,又何必谈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年更荣啊年更荣,你这一子下的确实漂亮,估计要是换做其他人,巴不得与你做这个交易,只不过我年莹喜还真不稀罕,因为我根本信就不过你!
收回心底的思绪,年莹喜正要反驳拒绝,却猛地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随后一双大手将自己放在被子里的手翻转朝上,而那个把着自己手腕的人,正在快速的在自己的手心上写着一个‘准’字。
年莹喜惊讶宣逸宁醒来却不做声像的同时,更加惊讶他会同意年更荣刚刚的话,不过她惊讶归惊讶,却不打算照着宣逸宁的交代做,想想同时周旋在年更荣与宣逸宁之间都觉得累,她才不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正想着抽回自己的手腕继续拒绝年更荣,却没想到宣逸宁竟然将她的手心再次摊开,并且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再次快速的写到,‘同意,朕准你一个条件。’
条件?年莹喜先是滞了一下,随后轻轻的勾起了唇畔,这次她倒是觉得答应了年更荣也不错,虽然年更荣的条件她看不上眼,不过偶尔鱼肉一下宣国的帝王,她还是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