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了飞船上,静心地等待着夜晚时的到来。
离晚上八点还有二十分钟,沉不住气的墨辰忍不住叫道:
“搞什么?!谨信和我们一起长大,他会吹口琴!还吹的很好!这是什么局面?!”
墨奎新一把捂住墨辰的嘴巴,皱了皱鼻子,又耸了耸肩,说:
“别乱吼乱叫,一会等琴声响起,大家一起出发,仔细听一听,分辨声源,努力找到,一有情况,立即吹声口哨,也要注意危险来临,随时准备好。”
“明白!”神兵小将们齐声高呼,挥舞手臂。
还差五分钟了。大家下了飞船,警惕地四下张望。
“呼~”一声悦耳的琴声一下子充溢了所有人的耳边,大家的眉毛抖了一抖,在额上越扬越高。
“在这边。”问天指了指右边的樟树林,大家默契地跟着他。琴声越来越近,也正处曲子最**。时间不多了。问天听着琴声,鼻头竟有些发酸,回头一看,铁心与阿雪和阿孝都已经泪如泉涌。
“你们……”问天惊讶地望着她们,心中其实才明白几分:朦胧之间,仿佛故事在他们眼前展开,又似乎没有,仅隔着一层迷雾,莫名之中竟让人眼眶发红。
琴声到了末处,即将结束,问天心中焦急万分,只有这一次机会呀!他开始跑了起来,落叶在他脚下飞舞,溅起一层尘土。大家也随他一起冲去。
到了……到了……问天心里尖叫着。突然,那道白影在他眼前出现。好熟悉的白袍……
这时,一团深紫色的液体向问天他们扑来,眼见快要沾上问天的臂膀了……
白影一晃,一只白皙的手伸入袍中,抽出一只模糊不清的长条形物体,举向空中。一笼黑色光柱从那那东西尖端喷出,向四面洒去,正好保护到问天一行人。那团紫液砸上光罩,一刹那反弹了回去,全部喷溅在一只棕色大雁上。
“臭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儿子,和我回去!”一声暴中带柔的喝声传来,问天用力一睁眼,看向那道白袍。
白兜帽下,正笼着一张清秀脸容,那把剑,好熟悉呀……
“你……你是谨信?”问天吃惊的问道。序明冲过来,一把拽下此人的兜帽,也惊叫着:
“阿……阿信,你,你不是言堇吗?”
此人,正是言堇。他放下东西,塞入衣袍中,冷声朝天空中坐在大雁上的壮士男子喝道:
“谨德将军,我发现你越来越无礼了对吗?”
谨德?大家齐齐望向半空中缓缓降落在地的大雁上的人,与谨信长相分毫不差,但比谨信更加壮实。
他跳下来,吼叫:
“和我回去吧!谨信!我是你父亲!”可他目光移向言堇的眉间时,脸上闪过一丝惊疑,连声叫道:
“言……言堇大人?”
言堇一脸凝重,叹道:
“既然你找到了我……”
他一拂草丛上的露珠,在眉心擦拭。
手指移动间,脱离之时,眉心出现了一个……白蓝十字??!
“你是谨信!”序明狂咽口水。他之前竟刺伤了他,还骂了他……
谨信咬牙切齿地瞪着谨德,吼道:
“自你罪恶的剑刺穿哥哥胸膛的那一刻,你再也不是我父亲了,今天,新账旧账一起还吧!”
他一拔剑,劈头向谨德砍去。
谨德冷哼一声,也拨出一把剑,毫不留情地一剑刺上来。
两人大战了几十回合,胜负不分,但谨信功夫是谨德教的,趁谨信不注意,一剑……刺伤了谨信的身体!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废物!”序明红了眼,拨出长矛,将谨德逼向一棵树下。问天暴怒起来,青筋鼓动着。阿雪大喊:“变身!神兵神农尺!”
绿光浮上谨信的身体,伤口不过一会儿就愈合了。谨德跳上大雁,咄咄逼人地叫道:
“二子已一死一伤,我太牛啦!”说完,他骑着大雁飞走了。
“……”序明紧紧咬住嘴唇,几抹殷红在他齿上渲染开来。“啪”一声,长矛的握柄竟被他生生捏成了两段?!
谨信的呼吸声在一片静寂中显得如响雷一般。过了一会儿,他嗓子口一甜,一口略带黑块的血冲破牙齿与唇的阻击,势不可挡地涌出口,顺着嘴角快速流入脖颈,染红了衣领。
他也因此而醒来。睁开眼,望见问天担忧的神色,心中竟泛起几缕柔情。
问天的湛蓝色眸子对上谨信的藏蓝眼眸。湛蓝眸子的瞳孔颤动着,他无法看懂谨信藏蓝眼睛里的在艰难中锻炼起来的成熟。
问天见他要坐起来,赶忙扶住他。谨信刚站起来,双腿银虚弱而发抖,没走几步,竟一下子跪在了序明面前?!
问天蹲下来,轻拍着他剧烈起伏的后背。谨信抬起头,清澈平静的双眸中竟滚出泪水来,直视着序明的眼睛,嘴里并没有因受伤而含糊地说话:
“序明,那一晚,我不是故意伤害你……”
序明愣住了。墨辰见况不妙,冲过去,按住谨信的手臂,焦急地喊:
“谨信,起来!起来!他知道!”
谨信摇晃那因战斗而凌乱的头,雪青色的发丝在眼前晃来晃去,勒住人心深处,一阵发痛。
序明脸上闪过一丝狠心,他转过身,努力逼迫自己不去看谨信得眼,也在压住心中的悲哀,强迫自己不哭出来。
星空,缺月,黑幕。
若问他不忍,其不然而然。
在雪林村的那一次,他心中已告诉自己: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