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京营中的勋贵少年都能被他训练成这般模样,看到这些少年十分听话的回去休息,连杀他们的十余同伴,这些少年不仅没有鼓噪不满,反而都是站在惟功这一边,情绪十分冷静,惟功的双眼之中,也是充满自豪和满意的色彩!
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营房外头,顿时又成了京中一景。
“好家伙,手太黑,太狠了!”
闻信而至的马守约气急败坏,当着众人之面对惟功道:“张大人,一晚诛十余人,京营之中,百年未尝闻有此事,就算是都督,监军太监,又或是总督京营的公爷,也没有说一下子这么手狠的!”
“法度所在,下官不得不然。”惟功安然道:“不然的话,军纪岂不是形同虚设?”
“算了,我不同你说。”
马守约已经望花甲的年纪,现在所求的就是安稳度过最后这么一点时间,退休之后,管你怎么闹腾!
他阴沉着脸,对惟功道:“张大人先行回府去歇着吧,把总由本官先兼着,等奏上朝廷有了明确处断之后再说。”
马守约身为坐营官,对下面的两个把总确实是有处断的权力,上次惟功杀了几人,马守约就深感不安,后来京城中风潮大起,在马守约看来,也是被英国公府强力按了下去。此番又杀十余人,全部是三品武职官员家里的舍人,这个祸惹大了,篓子也是捅大了!
“一切如大人所说,下官告退。”
惟功洒然一笑,向马守约行了一礼,果然到签押房取了自己的物品,告辞而出。
他这么痛快走了,马守约心中反不痛快,原本笃定的心里,一时也是有点犹豫起来。在他身边的步军把总郭守敬道:“大人,张惟功不是没有背景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冲动了?”
“唉,本官也有点后悔。”
马守约想了想,还是断然道:“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益于事,再者说,张惟功种祸不浅,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这样做事是取死之道,本官现在赶他走,未尝也不是救他呢。”
郭守敬并不以为然,但马守约是坐营官,他也只能默然。
“大人,训练怎么办?”
惟功离开时,马宏骏和周晋材等人都追了上来,惟功是主心骨,没有他在,这个舍人营就没有了倚仗。
“放两天羊吧,这阵子大家也很辛苦了。”惟功想了想,吩咐着。
“就两天吗?”周晋材问。
惟功事前和张居正沟通过,知道张居正对自己是支持的,当下点头微笑,答道:“呵呵,最多也就一两天功夫,放心吧。”
有他这样的保证,众人才放心回转,但无论如何,所有人脸上都是显露出担忧的色彩来。
众人给惟功送行时,军营中的舍人们也是神色复杂,他们在惟功手里几乎是苦不堪言,几乎难以忍受,但在此时,看到惟功被马守约解职回家时,众人心中惟一的感觉就是郁闷和不舍。
“朱尚峻,这下你们几个痛快了吧?”
军营中都不是傻子,朱尚峻一伙人死挺着不走,原因是为什么,不少人心里都是明白的很。看到惟功离开之后,有人心中不痛快,便是出声讽刺朱尚峻。
“恰恰相反。”朱尚峻由衷道:“就算是吾辈,此时见大人被免,心中也不免难过。”
此语叫人愕然失惊,但看看朱尚峻几人的模样,却也没有一丝作伪的模样,确实是发自真心,诸人顿时无语。
马世龙先前沉默,此时方道:“我观大人做事,向来胸有成竹,恐怕不久之后,就会返回,大家安心等候,不必焦虑!”
【加微信”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