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过不多时,曹应魁气喘吁吁跑了回来,禀报道:“吏部尚书朱熏,礼部尚
书于慎行会集相关官员,联名奏请皇上早立东宫。”
“哦?”张惟贤呵呵一笑,随意道:“这帮家伙,怕是嗅到什么味道了。”
本来这个时空的万历与皇后生了嫡长子,应该没有什么国本之争,但郑贵妃的入宫使得历史在这里还是走回了原本的道路。皇三子是郑贵妃所出,今年万历又将郑贵妃加封为皇贵妃,位份只在皇后之下,在六宫之首,而皇三子简在帝心,子以母贵,经常随侍帝侧,皇后虽然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排挤,但在郑贵妃的影响之下,帝后的感情已经不能和几年前相比,无形之中,似又有夺嫡的迹象发生。
这一次文官却是理直气壮的多,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之中,各官在早期奏请的就是请皇,并没有敢直接奏请立储君,而本时空朱熏和于慎行等大臣却是直接奏请立皇长子为储君,而且文官集团之中也没有反应的声音,不仅是这些尚书,下一步肯定还有内阁大学士参与其中,至于六科给事中,御史,能有资格发声的,肯定也会相随跟上。
皇长子是嫡长子,以封建宗法来说是毫无争议的储位继承人,哪怕就是皇长子不学无术,或是性格有什么缺陷,只要不是残暴不仁,荒淫无度,肯定是文官集团惟一能认可的皇位继者,而十来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恶在身?就算宫禁之中有人传出来,外官也是不可
能相信的。
“这事儿我们锦衣卫不要掺合,你们听到没有?”
“是,谨遵都督大人口谕,我等绝不敢参与此事。”
锦衣卫在张惟贤的经营下已经俨然是京师中一支很重要的政治力量,没有人敢轻视于他,更不敢轻视锦衣卫,论实权来说,现在的锦衣卫已经只在当年陆炳之下了,以张惟贤的根脚出身和经历,能把锦衣卫经营到眼前这般模样,着实不易。
在通往英国公府的路上,张惟贤闭目沉思,虽然轿帘打开着,但路边空空荡荡没有人踪,谁都知道,张惟贤沉思之时,最讨厌被人打扰,而他每次出行,早早就有锦衣卫开道,地方的锦衣卫驻守百户也是警告沿途的住家和商户,在大都督经过时,闭紧门户,不得外出,时间久了,每当张惟贤经过时,四周都是寂寂无人,沉默无声,这种权势威风,其实就是万历出行,亦是远远赶不上他。
到了英国公府正门前下轿,五楹宽广的正门并没有开,张惟贤自右侧门而入,行得几步,便有一个家中管事要上前回事,张惟贤却是摇了摇头,止住了他。
在他眼神所看的地方是西角门地方,十来个粗劣汉子推着粪车自府中过来,预备打西角门出去。
这西角门直通梨花院等处,原本是张元芳和惟功住时常走的地方,张惟贤心厌此处,下令封闭,只有拖运垃圾粪便时才开启。
这当然是一种无聊的
小小报复,只是府中上下,并没有人敢这般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