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这是暗夜接到命令后跟踪、观察沈宗渊的第五日。虽是第一次被对方察觉,但是作为暗卫首领可以说失败了,没有敌人会对未知的危险抱有一点侥幸,若这是在外出执行任务怕已是丧生虎口。
暗夜咧着嘴角,心里嘀咕道:好小子。斜趴在屋檐角落的暗夜像是黑色溶洞中闭眼休憩的倒挂蝙蝠,静静的等待屋内的气氛恢复原有的喧闹。
半盏茶的功夫,云嬷嬷带着晚膳回来,屋里的孩子少了束缚七嘴八舌的聊着天,婴儿咿咿呀呀的胡乱和着,吵得暗夜头都炸了,单脚点地向着远处康王的影玉阁飞去,左手手臂上渗出鲜血的痕迹。
“属下参见康王。”暗夜跪在书桌前,等待正在喂鹦鹉的康王下达指令。
“起来吧,你下次能不能不从窗户那儿跳进来,上次吓得我的蝈蝈输了比赛,这次小冬瓜又是抖了个激灵,吃饭都不香了。”康王说话间斜觑了暗夜一眼,吊儿郎当的抱怨着,又接着问道“沈家那孩子如何?”。
“很是机敏,只是未有系统的训练难当大任。”暗夜迅速的回答道,心里暗叹男孩能愿意放下身份的限制、锦衣玉食的生活去承担艰难、危险的责任吗?
“你的顾虑我明白,总要他自个儿愿意才行,在说清楚之前也需你们的承认。机灵好啊,不像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我生气,哼。”墨鹤谦想起那个比老夫子还古板正直的大儿子脑子抽抽儿的疼。
“昨儿到昌平去,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墨鹤谦摸着白毛鹦鹉问道,他交代暗夜守着沈宗渊观察,人却回禀有事需处理去了京郊还带着伤回来好生奇怪。
“凌轩阁传回的急报,说是有异装人士出没于昌平,上月又有暗卫在回京途中遭遇武功不弱的流贼,属下觉着有异常不放心去探查。恰巧碰上约莫五六个蒙古人打扮的车队,还未打探就被其中一人发现,交手略有不敌负伤而回,是属下失职。”暗夜复又跪倒。
“看来是真有问题呢,你先别忙,我让人多盯着。”康王嘱托道,能打伤暗夜的哪里会是什么武功不弱的流贼,他虽说得轻描淡写,昨日的打斗怕是凶险万分,原就是刀口上行走的人,命都悬在裤腰带上,再念及沈宗渊只觉不甚顺利呀,别无他法只好徐徐图之了。
“还有一事要交代于你,寄海来找我说是希望龙廷能回家一趟,替怡空诊治一番。他这人行踪不定的,你先去趟倾问堂找他徒弟问问再出去将人带回来,务必脚程快些。”墨鹤谦担心墨怡空的身子交代的仔细了些。
“是,属下刚从竹月阁回来,大小姐虽已无大碍,但是中毒之事还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若无其他吩咐,属下立即出发。”暗夜应允。
“无事无事,先把自己的伤处理好再走吧,否则一身的血腥味。”康王颇为嫌弃的说道。
“是,属下告辞。”暗夜心中一片清明,挪动脚步从半开的窗户中间飞了出去。
“都是混账小子,没一个听话的。”墨鹤谦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