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晚霞洒满了整片天空,马车提溜得停在了恭亲王府正前方,沈玄远扶着渊哥儿从上面走了下来,两人看着自家的大门觉得倍感亲切,定总管特意站在大门外迎接大少爷回家。
“二老爷可在家,在的话晚膳一同去父亲那里用吧。”沈玄远亲切的望着家里的老总管问道,这段时日的变故太多,眼瞅着人也不似之前精神了。
“回大老爷的话,二老爷原本是呆在家里的,下午乾少爷不知怎的跑到了二夫人房外吵闹又惹得院子里乱七八糟。正好严家老爷来请二老爷去看刚采买来的马匹,二老爷便出府说是不回来用晚膳了。”定总管被二房的事情搅和得没有一日安宁,暗暗想到之前是自个儿将人带回府去的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严家老爷?是严雉请的二老爷吗?”沈玄远有些奇怪并不记得两人有什么交集,于是牵着渊哥儿向里走着问道。
“哎,不是哒。严雉老爷听说跟着严老夫人去山西礼佛了呢,这次来请二老爷的是新上任的护军参领严楠。”定总管交代道,“好像是之前二老爷去朋友家避暑遇着觉得颇为投缘呢。”
“你这二叔啊,哎,不说他了。定总管,你去回禀父亲一声,我和渊哥儿回去梳洗一番就去陪他老人家用晚膳。”沈玄远对这个不成器的二弟颇为无奈,又不好在小辈面前说什么,只好自己暗自叹气。
定总管得了吩咐,拱手行礼后向着花园另一边走去先做安排,剩下父子两人享受片刻的安静,却被廊中的一老一少给打断了。
“给大老爷请安,老妇听说今日大少爷回府,便特意带了乾哥儿来给两位请安呢。乾哥儿,快行个大礼,叫哥哥呀。”这老妇一脸谄笑得说道,可不就是近日把恭亲王府整得乌烟瘴气的曲氏母亲单氏,这没皮没脸的行径气的沈玄远拉长了脸不做声。
“什么哥哥啊,你别按我脑袋啦,姥姥,你快看他身上的玉佩真透亮,还有那把扇子,你快命他脱下来给我啊。”虎头虎脑的乾哥儿摇着她的臂膀要求道,这几日在府中上蹿下跳也无人敢惹便渐渐大了胆子,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沈家大老爷不好惹,但是他身旁的小孩自己可没见过,姥姥又说过好东西揣自己口袋才放心,可不是要多搜刮下。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沈家大少爷,你的哥哥哩,快别胡闹了。”单氏湉着脸笑道,想着眼前的两人略微福了福说道:“渊哥儿,你别恼,这是你二叔的儿子乾哥儿,还没见过吧,他刚进府不懂事儿,你以后可要好好照看他啊。”
沈玄远在一旁快听不下去了,正好小厮子岐、子衫收拾完马匹过来迎接便打算让人将他们带走,没想到一旁的沈宗渊开了口:“父亲,这婆子是什么人。怎好在王府内肆意喧哗?”
沈玄远听了忽的笑了:“是呢,原以为是乾哥儿的奶娘要贴身照料,不想是孩子的姥姥,是沈家怠慢了。子岐,将乾哥儿带回曲氏屋内,派得力的嬷嬷去照顾教导,子衫,带单氏去二老爷买的宝钞胡同安顿下,无事不得随意入府。”
交代完便和渊哥儿回屋,留下原地傻了眼的两人,这下子曲氏的主意再多也没有出头的鸟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