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气骤变,一股风吹开了窗子,发出了阵阵响声,把我一下子惊醒。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映出刺眼的光亮。
混杂着忽变的天色,两者相得益彰,就好像镶嵌在窗框上一幅价值不菲的艺术之作。
睁开双眼,感觉浑身冷嗖嗖的,寒意不止。刚要伸出手叫醒闺蜜猪猪,才想起昨晚她已经搭上飞机和同事一起去往首都出差了。
“零零零——”
“喂,你好......"我满身倦意,完全打不起精神,就连接电话都是精疲力尽的语气。
“喂,果果......"对方是个女人的声音,听得出她话语中的撕心裂肺,尔后,又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
脑回路绕了一圈,我瞬间清醒,是邢朗前女友优优的声音!
“优优,你这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敢猜想,心脏狂跳不止。
“果果,我,我要通知你一件事情......"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八成已经知道她即将张开的嘴巴,要向我告知什么内容。
“嗯,你说......”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和鼻子好一阵酸痛,相信此刻她和我一样,也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如鲠在喉。
“邢朗,邢朗,他,今早被人发现,在家自尽了。”说着,她开始嚎啕大哭,声音已是嘶哑,“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不开,他怎么可以这样,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啊,我们都会帮他的,这么年轻就......"
"嗯,节哀……你等一下,他自尽?”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优优对我这些不符合常理的反应并没有太多的觉察,“对,他爸爸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报警了,警方根据他家中没有与他人厮打过的痕迹和外人留下的可疑指纹,初步排出他杀的可能。”
“加上他床头一盒安眠药的空盒,还有残留在枕头边的药片,死因解释就是,服食过量安眠药而自杀。哎,他为什么这么傻呢……”
“他不可能是自杀!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地看过邢朗的尸体啊!”
优优仿佛已感觉到我的反应有些不正常,或许她认为我是内心承受能力不强,不肯接受事实,“果果,我知道你作为他的朋友,和我一样无法接受这个意外的死亡消息,但,你别……”
“不是,他真的不是自杀的,他不可能自杀的。”现在我没心情去劝她节哀顺变这些话,我要做的就是告诉她们,邢朗根本就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死因。
得知邢朗死亡的消息,她们痛心疾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连邢朗真正的死因都不搞清楚,还被蒙在鼓里,这才是真正痛苦的一件事。
“起初我也是完全不能接受,但是……”
“不行,我现在去,我要看邢朗!”
事实上,优优起初是想找我倾诉自己的肝肠寸断,却不成想激起我一阵阵奇怪的反应。
渐渐地,她缓和自己沉重的语调,稍显平和地对我说,“果果,这件噩耗传来,我们都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要镇定。”
她接着耐心地说,“他爸爸已经联系好殡仪馆,邢朗的尸体现被完善地保存着,要排到礼拜三才可以正式火化,那天我们都去帮帮忙,话说回来,他爸爸也蛮可怜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尸体已经运到殡仪馆,准备火化?”
“那还能怎么样?”优优很惊愕地问我。
“礼拜三才火化对不对?”
“对啊……”优优语气中透露着惊诧不已,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我知道了,对了,优优,节哀顺变。”
“呃,果果,你今天就不要去邢朗家或者,他爸爸那里了,家人亲属那边也有很多事情要办,我们周三去送邢朗最后一程就可以了。”
优优慌忙地加了一句,估计她是怕我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
“嗯,我知道,今天还要上班,周三我请假去出席他的葬礼……”
“嗯,拜拜——”
挂了电话,我开始回忆邢朗死亡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谁知闹钟突然响了,我一看表已经是七点一刻钟了。
“阿嚏——”,刚坐起身,就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了看空调,上面显示的居然只有20度,好诡异。对了,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走进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面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不可以这样我要打足精神,处理好我该处理的事情。
把昨晚贮藏好的牛肉三明治,还有蔬菜叶从冰箱里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之后塞进包里准备去上班。外面还在响着轰鸣的雷声,只是丝毫不见降雨。想了想,还是不带伞了。
站在拥挤的地铁里,摇摇晃晃,人很多,一个人的脸经常被挤在另一个人的胳肢窝腋下,当他把头转另外一边,又极有可能归于另一个人的腋下,四周仅有的空间里还经常弥漫着劣质香水的刺鼻味道。
实在无法忍受了,我不得不钻到连接车厢之间的空档之地,这里还好,稍微没那么拥堵不堪了。
望着黑漆漆的反光玻璃,我开始对整件事进行追溯回想。
对于邢朗的死亡,我始终觉得疑点重重。
起初他给我打电话,我本能地以为他企图自杀,所以不停劝阻,后来才得知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死掉了,对我有所嘱托的只不过是尚未消散的鬼魂。
根据阿的表述,邢朗死后拜托他陪同自己见爸爸和优优最后一面,只能证明他对爸爸和优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