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进还是不进啊。”他可没这个闲工夫陪她怀念青春。
“进进进,你这个人真的是,怎么一点儿情怀都没有,”沈璧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着反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恕不远送,多有得罪!”
温羡自然走的是头也不回,潇洒得很。
“沈璧君你又出去鬼混到现在才回来!”
沈璧君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碰上一年见不到几回的“凶神恶煞”老妈,穿着她刚买的少女睡袍在走道上把她逮了个正着。
“程女士!你怎么来了?”沈璧君拿在手里的一串钥匙哗啦啦一下掉在了地上,在寂静的走廊上发出一阵回响,好在这楼道的灯早就修好了,不然非得被这长发飘飘的中年妇女吓个半死。
程秋月才没有女儿口中说的那般市井泼妇,她看起来很年轻,是经常保养的人,而且她气质颇佳,看上去就像沈璧君的姐姐一般,她双手环胸,拿鼻子尖儿指着沈璧君,没好气地说,“我不来,我不来怎么看到你跟别人瞎鬼混?”
“程女士说话讲证据的好吗?我什么时候跟别人鬼混了?”沈璧君自然是无法忍受程秋月把温羡那种玩文学高雅艺术的人归为她这种瞎混日子的人一类,“进去进去。”
程秋月一脸得意掏出手机,将一张照片放大了在放大送到她面前,“沈大姑奶奶您可看清楚啊,这个呢就是你刚才跟一个男人在楼下的照片。”
沈璧君接过来一看,还真是她跟温羡的照片,只是照片中她的表情很狰狞,一点儿美感也没有,于是便气不打一处来,“您是我亲妈吗?在我表情管理最松懈的时候按下快门。”
“这不是隔得远吗,我怎么看得清?”程秋月也是一脸不服。
“那你怪看清我是你闺女。”她把手机塞回她妈手里,绕到沙发上半躺了下来,伸手就去抓桌上刚洗好的葡萄吃,“说吧,你此行什么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程秋月把手机揣进睡袍的小兜里,捂得严严实实,然后顺势在沈璧君旁边坐了下来,“小君呐,我跟你爸爸虽然离婚了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爱情和婚姻中找到快乐找到幸福,妈妈呀是刚好一个老同学也就你那肖阿姨的儿子在本市,离你诊所的地址也不远,你呢懂我什么意思,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的,哈?”
沈璧君一听“诊所”二字,被针扎了似的猛的坐起来,她可还没跟程秋月老实交代诊所已经已经关门不做了,要知道当年她妈是极力反对她去做什么爱情治疗师,还用绝食来威胁她都不顶用的,是她扬言说一定把这番事业干个风生水起,现在好了,要是被发现了,还不是又要被程女士闹个天翻地覆的。
她咬紧嘴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挠额头的手都快把发际线给抠秃了才想到一个险招儿,“哦对了妈,我们那个诊所啊那块还盖新房,然后我呢吧租了别人的一间办公室,现在改工作室了,不叫诊所了。”
“那好啊,那多好,明天中午我带他去接你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就这么定了。”程秋月已然一副大局已定势在必得的样子,起身就转回沈璧君的卧室。
“诶妈…妈妈妈……”沈璧君两眼一抹黑,这个弥天大谎可怎么圆,她知道程秋月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反悔的,她根本没机会说服她,“看来,只能明天找徐斯南商量着借个办公室一用先应付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璧君给程秋月买完早点就偷偷摸摸溜去上班了,因为要相亲的原因,她今天刻意没打扮,穿着一套古板的全黑色西装,还戴了个很土的黑框眼镜,头发都乱糟糟地披在背后,还别了一个幼稚的带花儿的发卡,她还就不信这都能相亲成功。
一整个上午,她都蹲守在徐斯南的办公室外,来来往往过路的同事都很在动物园看猴子似的盯着她一路走过去,盯得她都想翻几个跟斗给他们瞧瞧了。
“露露,这徐总监怎么还不来上班啊?”沈璧君绝望之下终于碰到了徐斯南的秘书。
露露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无奈地叹气,“老徐总呢不是在住院吗,听说病情不是很理想,徐总监这几天都住医院亲自照顾去了。”
难怪徐斯南办公室的大门紧锁,原来是有事儿。她道别露露后,眼瞅着也快十一点了,开始有些左右为难,直到……温羡从办公室出来冲咖啡。
“温羡温羡温羡,救命啊。”沈璧君发疯了一般冲到温羡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顿晃,弄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扒开她的手,睨了她一眼,“你又开始闲了,咖啡都不倒了?怎么做你助理的工作。”
“我现在需要的是救命,快快回你办公室。”沈璧君懒得解释,不由分说地一个劲儿推着温羡往办公室里走。
她先温羡一步坐在电脑前的主人位上,翘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面前的桌子,然后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全局,把温羡的名牌介绍塞进抽屉里,满意地感叹,“这样就完美了。”
“你在干什么。”温羡还以为沈璧君的脑子坏掉了,这种反客为主能做到这么自然还真是符合她厚脸皮的人设了,他把杯子放在桌上,挑着眉看着她,好像她再不出来就会被拖出去一顿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