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衿只是一笑带过:“尚公子说哪里话,我最不喜欢繁文缛节。”顿了顿,抬手将杯中物又饮了一杯,感叹道,“若能自己挑出身,还真希望能江湖中,自在逍遥。”
尚连赫微微一笑,心道:听闻墨筠翟出身寒微,却是甚通文墨,年仅十六便中头名,自是fēng_liú一时,后风光迎娶少时知己为妻,传为佳话。也难怪墨子衿虽贵为堂堂相国公子,身上却无半分纨绔之气,的确是难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谈天说地,全是什么古今圣贤文章。尚连赫听得认真,墨子衿自然是说得不亦乐乎。
“哥!”尚莲心从外头突然回来,脸上满是不悦,看那样子似乎是中了两招。
尚连赫有些不悦,尚莲心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从来都捧在手心,但在扶桑自在久了猛地再碰上这么个刁蛮妹妹,他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又怎么了?”
“二少爷,方才那姑娘……”
“你干嘛不告诉我她就是悯玥?”舞杨还来不及说什么,尚莲心就忙不迭地开了口。
尚连赫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向舞杨吩咐道:“带她下去!”
“哥!”
尚连赫不再多听尚莲心说什么,他这妹妹什么性子他能不知人,自然不能由着她胡来:“越来越没规矩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略顿了顿,见舞杨将尚莲心拉走,转头向边上吩咐着,“灵枢……”
“是。”灵枢当然看得出,尚莲心身上那点伤没什么大碍,尚连赫不过是叫自己去看着尚莲心罢了。
尚连赫转头来向着墨子衿赔笑:“小妹任性,墨公子见笑了。”
“哪里,正是要无拘无束,随性自在的才好。”墨子衿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尚连赫只是苦笑,扯了扯身上貂裘:“悯玥自来四方游历,我就比不得她了。”略顿了顿,尚连赫看似无意地开口话着闲事,“她师兄慕阳前些日子来,还专门嘱咐我叫我看好她,哪知她直接就跑到帝都去了。”
墨子衿略挑了挑眉,心中默念了一遍“慕阳”这个名字,便只随口说道:“曾听悯玥提到过,到帝都原就是为找她师兄。”
尚连赫闻言,略有些吃惊:“哦?难道他们不曾碰面?”
“说是那位公子,先一步离开帝都,去了榆椋州。”墨子衿漫不经心地吃着点心,既是闲聊,自然也不用多在乎什么。
尚连赫看着墨子衿从容的样子,自然知道墨子衿没必要说这个谎。慕阳先一步离开帝都,去了榆椋州……
尚连赫略有所思,心道:慕阳素来逍遥自在,但从未失约与悯玥。此番如此着急,难道是有什么事?能是什么事呢?
正在这时,萧玉从外头回来了。她一点也不客气,回到亭上坐下,抬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
尚连赫看着萧玉,微笑着问道:“怎么样,你那宝贝马儿没受委屈吧?”
萧玉勾了勾嘴角:“我能让它受委屈吗?”顿了顿,不忘了跟尚连赫念叨一遍,“不过你那宝贝妹妹,的确该好好管教了!一路跟我走到了沈记茶楼。”说到这略微顿了顿,抬手拿了点心预备着往嘴边送,“亏我猜到是她,不然,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
尚连赫无奈地摇摇头,看萧玉说完就马不停蹄地吃点心,不禁笑道:“又没人跟你抢,这么急做什么?”
微微一顿,尚连赫开始琢磨着萧玉说的那回事。的确如她所说,要是她寻常出手那股子除暴安良的狠劲儿,尚莲心哪还有命回来?
虽有些后怕,尚连赫却也知道,她不过这么一说,下手自然有分寸。遂接着玩笑道:“要真那样,我不过出副棺材钱,要琢磨怎么交代的人,是你才对!”
“尚公子,那好歹也是你妹妹,这棺材这么好准备的?”墨子衿方饮下了一杯酒,玩笑道。
尚连赫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了看萧玉,又看向墨子衿:“墨公子,你怎么也向着这疯丫头?”
萧玉不以为然,只是展眼看了看墨子衿,嫣然一笑,又向着尚连赫道:“子衿是跟我来的,不向着我,难道向着你不成?”
“罢了罢了,我是说不过你们俩。”尚连赫只得摇摇头,他是真的拿萧玉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天边夕阳正好,遂转头吩咐道,“吴妈,去厨房看一眼晚饭备好了没,我们几个在这吃,莲心和灵枢的给他们送去吧!”
“是。”吴妈应了一声,也就转身走了。不多会,吴妈带着几个小丫头端着饭菜和药回来,收了桌上下酒的点心,一切都在桌上摆好。
尚连赫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美味佳肴是准备给萧玉和墨子衿的。至于他自己,先喝了药,其余能吃的,都已经备在了面前这碗里。
尚连赫早已习惯了,只向吴妈吩咐道:“你们也别干看着了,都吃饭去吧。”
“是。”众人应了一声,齐刷刷地退下。素问却是一直盯着尚连赫,看他都吃了些什么。
晚饭后,众人回来,素问才下去吃饭。吴妈带着小丫头把桌上收拾了,又给他们放上点心。
亭上三人闲聊一番,萧玉喝着酒,忽然想到什么:“连赫,你得的那张瑶光古琴……”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放过。”尚连赫都不用继续听萧玉接着说,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萧玉闻言,双眼直发光,瑶光古琴,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在尚连赫手上真是宝珠蒙尘啊!遂开了口,一点也不客气地道:“我弹支曲子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