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莫紫笺早早便上床睡觉,下人房中,金翠看着熟睡的大家,悄悄掀开被子,披上一件外衫,拿着火折子悄悄出了门。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沉霜正冷的直搓手,清露也不停的朝手上哈气取暖,她正想着应该怎么引开两人时,便听清露对沉霜道:“我去趟茅厕。”
沉霜点点头,目送清露走远,清露走后,沉霜站起身,自言自语道:“好冷,我还是回去再穿件衣服,就这么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说完,沉霜也走了。
金翠见两人都走了,忙走上前,从窗户跳了进去,她拿出火折子,看着一摞摞整齐的‘账本’,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本点燃,她将点燃的‘账本’扔到‘账本’堆里,看着那一堆账本燃烧起来,冒起黑烟,满意的露出一抹笑容,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门口突然传来光亮。
莫紫笺亲自将门打开,筱风和初雪提灯跟在身后,金翠手中的火折子一下子掉落在地,不敢相信的看着莫紫笺。
“抓住她。”莫紫笺一声令下,初雪便上前将金翠扭了,押到门外,筱风则赶紧将火扑灭。
而早先离开的沉霜和清露则将园子里的灯全都点起来,就将所有的丫鬟全都叫了起来。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小丫鬟们都十分不悦,但见叫人的是沉霜,知道她的脾气不好,小丫鬟们都敢怒不敢言。
这天夜里,整个万紫园灯火通明,满园的丫鬟都穿戴齐整站在院子里,见金翠被初雪押在地上,众人都一脸疑惑。只有小雅和新雨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似乎知道些什么。
“大晚上把你们从被窝里叫出来,是因为万紫园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莫紫笺站在人前,朗声道:“就在方才,金翠企图纵火被我抓住,若是我再晚些发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金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奴婢冤枉啊。”
“冤枉?我和筱风、初雪亲眼看见你用火折子点火,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若真的纵火成功,这园子里所有人的性命,今日岂非要交代在这了。是谁给你的胆子谋害主子,嗯?”莫紫笺自然知道金翠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只当不知,口口声声说金翠纵火是为了要谋害人命,如此一来,这罪名便大了。
金翠自然也知道纵火杀人是什么罪名,但她不敢说出实情,见她只一个劲的喊冤枉,莫紫笺冷冷一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初雪,去把老夫人、老爷、夫人都请来,我要问问,谋害主子是个什么罪。”
初雪领命而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将郑家的主子都从睡梦中叫了起来,听说万紫园有人纵火,何氏心里咯噔一声,急急忙忙往万紫园来。
先于何氏到的是老夫人和郑春,郑春嫉恨莫紫笺上次打她的事,听说有人要放火谋害莫紫笺,便急忙跟着来看热闹。
郑志是来的最晚的一个,他一进院子便脸色不好的看着莫紫笺,语气不善的问道:“大晚上的你又闹什么?”
不等莫紫笺说话,何氏便率先开口:“大小姐说金翠纵火,不过依妾身看,金翠八成没那个胆子,这件事应该是个误会。”
“误会?”莫紫笺冷笑,指着房间里道:“她点火的痕迹还在呢,夫人要不要去看看?方才若不是我发现的早,真起了火,只怕万紫园内十几条人命早就没了。”
“这……”何氏被莫紫笺说的哑口无言,求助的看向郑志:“老爷。”
郑志虽对何氏有气,但相比莫紫笺这个不受控制的女儿,郑志显然站在何氏这边,他正要开口替何氏说话,却听得老夫人道:“一个二等丫鬟竟敢谋害主子,这事一定要好好查。”
莫紫笺知道这是老夫人不满何氏,在借机打压何氏呢,也难怪,在老夫人眼里,文娴郡主是郑志的发妻,那么她的东西便属于郑家,如今得知何氏贪墨了属于郑家的那么多银子,她心里必然不痛快,加上郑春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夫人心里早就恼了何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莫紫笺把机会送到她手边,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母亲,夜深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儿子会好好处理的。”
郑志想要打发走老夫人,明显有意包庇何氏,莫紫笺岂会让他得逞。
“金翠这丫头也真会挑地方,竟然跑到我放账册的房间来放火,还好我发现的早,若是发现的晚,这些账册可要完了。时候就没人知道这账目上亏损多少了,夫人,你说是不是?”
提起何氏贪墨这件事,郑志方才生起的一点维护之心,瞬间熄灭,而老夫人和郑春听到莫紫笺的话,自然不肯放过轻易放过何氏。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纵火,还不快些老实交代。”老夫人绷着一张老脸恶狠狠的看着金翠。
听到老夫人问何人指使,何氏的脸色变了一变,眸子里透出阴鸷的神色,这个老货,这些年她可没少孝敬她,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谋害主子是大罪,要被活活打死,你若早些交代,老身可以做主留你一命。”老夫人威逼利诱。
只可惜,金翠的家人握在何氏手里,她自然不敢背叛何氏,不过她也不想死,只得哀求的看着何氏,希望何氏能够救她一命。
不过可惜,证据确凿,被她烧毁的半本‘账册’还在那放着,加上有老夫人看着,何氏也救不了她。
“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