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我的皇爷爷听信谗言,官吏贪污成风,今上接任十四年,与西凉的大小战役不计其数,无暇他顾。官员拉帮结派,以姻亲为纽带,根深蒂固,上下其手。父皇有心整治,却发现拔一个萝卜能带出一片泥,而且,立国多年,保持稳定最重要。总不好像开国太祖那样下猛药,大规模开杀戒,以免逼得狗急跳墙,成了孤家寡人。
可是,就是在父皇这一定限度内的纵容,结果小小一场水灾竟把皇室子孙牵连其中。
南宫澈问道:“凝夕,南阳王热衷于集财,这不是小事。回去一定得跟南云帝说说啊!”
我想想:“阿澈,西凉国灭后,我跟父皇上书,要求摄政,然后像南云开国太祖那样下狠手整治贪污,你觉得可行吗?”
南宫澈笑:“我不知道。不过,我会为你,把外部障碍都扫清。如果你真要大整治,首先,得保证没有国家对南云宣战。北辰军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感动极了:“谢谢阿澈!”
我这才想起那群女人:“白氏,既然你立了功,那么就免你流放之苦。回头给你置一套房子、几亩田,自力更生吧。”
白氏谢过,决然道:“犯妇自知以前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天理循环,应受报应。想将这小小功劳换来的恩典置换与人,望殿下恩准。”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罪不及幼童。除白氏之女外,十岁之下,无外家收养的孩子,认白氏为养母,留在岫水。其余人流放。”
白氏喜极而泣:“谢殿下大恩!”
我摆手:“退下吧。”
南宫澈正色道:“凝夕,最新消息。外省粮价突飞猛涨,也不知是谁在大肆收购,难以凑齐赈灾需求。五位赈灾特使带来的粮食我看过,纵使千省万省,也只足岫水百姓十天使用。你说征粮之事交由我全权负责,我去岫水商人那里,无论怎么逼,都咬紧牙不松口,说什么仓库空虚,无粮出手,除非出高价。这是南云,纵使你给予了我全权,可还是有人不服,我也不好把用在北辰的手段用在南云。”
“哦?是吗?”我笑的阴恻恻的:“粉黛,去告诉各大商家和大户人家,就说本宫忧心江北断粮一事,几天未曾吃下饭,体弱无力,不慎受伤。让各户当家提重礼来探望,共商赈灾大计。”我着重强调了‘提重礼三个字。哼,让阿澈吃闭门羹,我就让你们大出血!
南宫澈无奈笑道:“调皮!”
胡老太爷颇有经验道:“从前有个姓魏的钦差,也是设宴招待各大盐商,然后席间给大家喝下催吐药物,以吐出来的污物判断对方家是否有余粮,大家是否记得?”
李盐商笑嘻嘻的拍着肚子:“放心,咱家哪有钱粮?昨晚喝的稀粥,今早吃了两个窝窝头。”
赵掌柜“唉声叹气”:“我家小妾都饿得瘦了圈,儿子哭着要吃肉,真是可怜!”
洪当家道:“现在正逢国难,我们不好太吝啬,一起勒紧裤腰带,再多吃几碗红薯叶,看看能不能给公主殿下省下几百斤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大家连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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