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我刚在寝室躺床上休息,田芳却过来抓住我两个手臂把我拖拽起来。
“走,去琴房。”
然后她搂着我肩膀,与我一道出了寝室去到琴房。
不一会儿,我“弟”便推门进来了。
见到他来,我脑子里第一反应是:田芳,你怎么抢我之前的角时,在看到我“弟”的第一时间,我光速地将目光移向田芳。
在我盯着田芳的时候,我脑子里又快镜头回放了,我替花痴姐妹向这个好看的少年表白的那段类似电影的桥段,并继续盯着田芳看,恍惚是要通过眼神对她说:
“为什么当初要你帮xxx向他表白时,你一拖再拖,这会儿你又这么积极!”
田芳好像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眼神拷问,左右晃一下脑袋对我一笑,做了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边搓手边打破我们三个人的静默说:
“我去拿点木炭来生火,太冷了!”
田芳转身走去里面小隔间。
从进来后就倚在门边那儿的美少年,一会低头一会抬头,也前后微微摇晃着身子,抬头时就含笑看我,不说话,连“姐”也不叫了,好像是从表白的那天起,他就没再这样叫过我了。
田芳很快就取来木炭,撕下废弃的作业本纸张点火,吹燃木炭,几块挤在一堆的黑色木炭渐渐变红。这个过程,我们三人依然处于静默中。
看到火势已经起来,田芳拍掉手上的碳末,抬头朝一直站立在门边儿的他说:
“过来烤火啊。”
这时他才走过来,站在火堆边,而我本已站在火堆另一边,一直观看着田芳生火,低着头。
又过了一会儿,田芳说:
“你们俩个在这烤火好好聊聊吧,我还有英语卷子要做。”
然后就把门带上出去了。
我与他中间隔着一小堆燃烧的炭火,面对面傻傻站着,谁也不打算先开口说话似的,良久……良久……
我不能正确判断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只是眼见黑红色的几块木炭已被厚厚的灰白色裹住,像是快要燃尽。
突然,他开口了:
“怎么不说话啊?”他问我。
我原本一直注视着地上火堆,听到他说话,我抬起头看他,但搜索枯肠,我还是一时找不到可以说出来的话,于是我又低下头,静盯着那些即将要成为灰烬的残余炭火。
而他好像在等我回答,也不再说第二句。
就这样我们继续又静默了一小会儿。
忽地,他转了一个身,以背对我,稍作停留,便打算朝门口走去,仍然也不再说话。
也许是他的这个转身动作,让我忽然感觉体会到,好像我们早已经相爱,而此刻却是因我的过错和冷漠在让他失望!
他的这个突然转身背对我的动作,也将几个月以来我的“失恋”痛苦一并唤醒,此情此景,好像预示着我又要失恋了一样!况且一直以来,我本也是多么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啊。
于是,在他刚抬脚迈出腿要离开时,我再一次像被随便哪个电影镜头里的爱情桥段演绎附体一样,一步跨过快要燃尽的火堆,冲向他,我伸出双臂,从背后将他抱住!
由于是冬天,我穿着厚厚的棉衣(是实实在在棉花填充的棉衣),他虽然没穿棉衣,但也穿的是很厚的毛衣之类,所以实际的画面,可并不像电影桥段那般养眼,但我们演绎出(哦不,应该说真实)的情感流露,是美好如画的!
他旋即转过身来,也一把将我环抱住,我们紧紧相拥,就好像分别了很久时间的恋人重逢!
我积压了几个月的眼泪,一下子泉涌而出,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
他也很触动,但也可能是受到我突发情绪渲染的影响,在他俯下头,脸贴上我的脸时,我也感受到了从他眼角滑落的热泪。
就这样相拥着,我们依然什么话也没说。
忽然,上课铃声响起,我们像触电一样,快速彼此松开,他用手抹去眼角湿泪,匆匆出了门去。
我用衣服搽干净了脸,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将心平静。
我把前日我们用来灭火的旧脸盆拿来,盖住地上的火灰,关上门,也快步跑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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