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砖木混合结构的老旧剧院被拆除后,在它相望的街对面,替代它承载城市文化娱乐生活的主要场所,第一座新型的钢筋混泥土结构的电影院首先建立起来,这个新型电影院的落成,有助于继续保持那一块市区的热闹繁华。
并且后来,老剧院背后的人民广场——过去几十年承载诸如审判大会、运动会、节日庆典演出等各类大型集会的地方,也随着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脚步,被改造成了商业步行街,又继往开来延续着那一带的市区中心地位。
被八十年代的商业步行街所取代,原本城市最空旷之地,市民晚饭后最爱去散步、纳凉的地方——人民广场,它的南边入口,距我家当时住的武陵大饭店不算太远,所以我们小时候有时傍晚吃过晚饭后,就从人民广场东边阶梯看台的南入口进去,在那青草地上奔跑和打滚,消磨到天上布满星星之后,才肯回家。
有次我独自一人去人民广场,是去找我哥的,因为他那天被父母责骂了,怄气到离家出走,午后出的门,晚饭时间还没回来。
吃晚饭时,我爸还嘴硬,说不要管我哥,等到他感觉到饿了,自然会回家的。
吃过晚饭后,眼看天要黑了,还不见我哥回家,我就跟我爸说,“我知道哥在哪,我去把他找回来。”
那时是夏季,比平日,我们更是经常去人民广场玩,特别是傍晚时分毒辣辣的太阳消失了以后。
我一个人走去广场,在穿过了几乎大半个广场草地后,在接近人民广场北大门的草地上,在众多的纳凉者人群中,我并不难的,一眼就发现了我哥。
见我哥躺在那,四仰八叉,一副自由自在、天地任我宽的惬意模样,看不出有半点负气离家出走的痕迹。
我凑上去问他饿不饿,他说他买了炒花生吃了,不饿。
一听到他说买了炒花生吃了,我顿时心想,他哪来那么多钱啊?还害我一直担心他饿着了!
小时候,我妈几乎没给过我零花钱,我也从不敢问她要,我只敢从我爸那儿讨钱买冰棍吃,一般还只讨要得到吃水果冰棍的三分钱,而吃牛奶冰棍要五分钱,那是很少能讨要得到的。我小时候,几乎没有过富裕到能买一两炒花生的财富。
虽然我哥说吃了花生不饿,但还是被我叫回了家。
关于当时拥有四百米煤渣跑道,以及北边还有跳远沙坑和高低双杠的人民广场,除了我小时候常去那散步玩耍,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把那儿当作与大自然最亲近的地方之外,从小到大,我还曾在那人民广场演出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在州幼儿园时,一个六一儿童节,我和小朋友们在人民广场西边的舞台上跳舞,记得当时我的一只鞋子跳脱掉了,我就一只脚没穿鞋的坚持认真把舞跳完。
第二次是小学一年级时,在人民广场舞台上,我代表学校表演过独唱,唱的是革命样板戏《红灯记》里面的铁梅唱段《都有一颗红亮的心》。我能有这个在诺大的人民广场独唱的机会,除也唱的还可以,主要是得益于我凳俏衣杷执教的工作单位。
记得当年要入小学报名时,因为我还差些天才满六岁,负责报名的老师就叫我唱一首歌,说唱了歌才能准予我报名入学,我就乖乖的唱了。而其实,是当时我妈的同事在逗我玩。那时我和我哥跟着我妈住在育红小学内,作为本校教师的孩子,怎么会被刁难入学呢。
我在育红小学就读了一年,做了一年的课间操领操员,这大概也与我妈有关,不过这对我倒是有起到锻炼胆识的益处。
此前我几年的幼儿园生活,从后来我父母的口中说出来的我,像是属于自闭的孩子,说我遇到不爱吃的菜,就把眼睛一闭,坚决不吃饭,幼儿园老师拿我没办法。
我确实至今也记得,我在幼儿园最不爱吃,最讨厌闻到的味道,是黄花菜汤。
育红小学这地方,原址是解放前的一座很大的庙堂,即使到我那会儿在此生活和就读小学一年级时,庙堂的台子还保存着,晚上我和我哥还有别的小伙伴会去到那里面玩,平日里庙堂则是全校学生集合开会和做操的地方。
育红小学后来改名为市第二小学,也是若干年后,我的儿子从这儿小学毕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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