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脸色骤变,身子瞬间向后仰倒,手中的匕首也随即抛摄而出,直射男人手上,匕首带着手电筒,摄到墙角,光打在墙上,照出子弹破窗而入的影子,深深钉在墙上。
料不到有此变故,男人傻在当场。
席云山心惊胆颤的扑到夏柒身边,手忙脚乱摸索她的身体,被夏柒带着怒意的一巴掌拍开,才放下心来,还能那么中气十足的打人,看来是没有受伤。
夏柒怒气冲冲,手电筒的光在墙角明明灭灭,映得她的脸凶神恶煞。
男人见惯自个儿老大蝎子的狠,鲜少再有什么能够吓得住他,冷不丁被夏柒这么一凶,刚才自带的凶煞竟然被她凶掉了一半,加之这祸是自己惹来,没有他的手电筒,夏柒绝不会遇到这种糟糕事,如此一想,连另外一半的凶煞都消了个干净。
“罪过,罪过,都是我的错。”男人识时务,当即道歉,走过去在夏柒半米之外停下,对于她刚才那么毒辣的招式还是心有余悸,打落的只是他的手电筒,如果射的是他的心脏,必死无疑。他陪笑关心:“你没事吧?”
夏柒咬着牙坐起来,隐忍的抽气声还是从唇边溢了出来,情况紧急,为了躲避危险,根本来不及防备,身子直挺挺倒下,毫无准备,肩膀在地面被撞得骨头生生错位,如今动弹不得。
带头男人蹲身在她身侧,抓起她的手。
夏柒猛地甩开,神色警惕:“你想干嘛!”
拿手电筒照她的罪魁祸首急忙解释:“他是我们老大,会正骨,他没有恶意的,我们也没有恶意,你不要这么防着我们。”
“不防着只怕现在我连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夏柒刚死里逃生,又是因为别人惹来的祸事,难免气焰大些。
手电筒男人知自己理亏,却也觉得冤枉:“我也不知道那些人连我们躲在这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早知这样,我哪敢明晃晃的打着手电筒啊,对不住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是傻子吗,这边动静闹的这样大,有心人顺着丧尸的声音都能知道你们的确切位置,你这手电筒一打,不是正好顺了他们的意?”夏柒刺他一番,心里逐渐舒坦了,才将胳膊横到他们的老大蝎子面前。
蝎子握住夏柒的手,忽又停住,声音沉沉:“会很疼。”也算是好心了,还知道提醒。
手电筒男人将手臂横到夏柒面前:“你咬着我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夏柒一掌拍开,没有惧色,也不见犹豫:“我受得住!”
他们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受伤是日常必经之事,正骨人人都经历过,要不了命,但也足够令人疼得够呛。他们几人唯一能忍住不吭声的,也只有他们的老大。
夏柒此话一出,手电筒男禁不住就笑了:“看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喜欢口出狂言。”
夏柒不理他,催促蝎子:“快点,别浪费时间。”
蝎子都没给她话落的时间,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一个用力拔伸,伴着咔嚓一道声响,夏柒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的被重新放下来。
“动一动手臂,看还疼不疼。”蝎子目光在夏柒的脸上,眼底露出令人难以察觉的赞叹和欣赏。
不合格的体魄,却拥有超强的爆发力和不可多得的忍耐力,是一棵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可惜了,现在世道太乱,不然收录门下,再稍加训练,一定可以成为很好的武器。
手电筒男人收了笑,意外夏柒的韧劲,暗暗佩服她的骨气,嘴上不饶人:“居然没晕,多亏我们老大心灵手巧。”
夏柒动动手臂,当真已经不痛,转动自如,没想这男人不声不响,本事还挺大,不由多看两眼,道声谢。
蝎子话不多,做事说话都气。”
手电筒男人凑到夏柒面前笑呵呵:“手好了,气应该也消了吧?”
夏柒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人家认错态度良好,又有他们老大亲自过来给她正骨,他们人多,完全可以给她一刀抹脖子,对她客气是给她面子,她再咄咄逼人就显得傻了。
做人要学会能屈能伸。
不过就这样说原谅也显得她好欺负,心里也委屈,有仇报仇才痛快,夏柒起身冲手电筒男人脚踝送去一脚,毫不留情出了力,看男人龇牙咧嘴抱着脚跳,她才满意:“勉强消了。”
“你这女人!”手电筒男人当然就要发飙,气涌心头,突然又笑了:“怎么这么泼辣?不过,够味儿,我喜欢。”
混社会的,说话一向没有顾忌,夏柒末日里混了三年,对于这种调侃也早就麻木,没人觉得这有什么,席云山却兔子般窜出,警惕将夏柒拉到角落:“你们几个离她远点!”
夏柒头痛的想,带席云山来这里或许压根就是个错误,没他在她完全有时间有机会进空间,但他毕竟是个新手,面对丧尸的反应,已经算是好的,新人都需要训练。
这般自我安慰,夏柒才说:“没事。有这个时间担心我,还不如多想想出去的办法。”
席云山也是万分苦恼:“怎么出去?”他指指蝎子:“像他说的,顺着外面的水管通道往外爬?”他又呵的一笑,有些讽刺:“我敢保证,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爬出去,都会立即死在那些躲在暗处人的枪口下!”
手电筒男人同样苦愁:“难道就只剩硬闯出去了?”
这分明不是明智的选择,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实行,蝎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