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凡尘冒天下之大不韪引劫云到来。而那一边赵黄粱手下探子也大致打听出来了洛阳城所屯粮草辎重的所在地。
大帐内,灯火通明。
“没想到洛阳城主这绣花枕头竟还有这等玲珑心思,将粮草辎重悄悄转移到他处让我等扑了个空。”
“你也太高看他了,这整日只知道在女人身上出力的纨绔子弟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个。”
草头军毕竟是草头军,赵黄粱好歹是纵横三国之间的枭雄人物但对于这些大都出身草莽的手下将领却顿感甚为棘手。
“好了,都各自收声。”赵黄粱面色冷峻的说道。
而大帐中尽皆是此次漠北叛乱的首领人物,而地上却跪着一个衣衫不整满脸泥污的女子。此人正是洛阳城主从皇城里寻来的姘头,那日被雷万三的手下抓走享乐去了虽说整夜受辱但好歹是把命保了下来。可之后雷万三与其手下尽皆被凡尘一人一拳残忍轰杀,这女子倒是可以趁机逃脱,可走了没几步就看见满街道都是洛阳百姓的尸首。在皇城内过惯纸醉金迷生活的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登时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虽然此刻变成了落魄的凤凰,但其身上那股不可磨灭的风尘气息还是引来了漠北叛军的注意。这些过惯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糙人,她是一刻也不能忍受。拼死挣扎之时正巧看见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精致甲胄的男子路过,那些本来穷凶极恶的军士都尽皆抱拳回礼称其为赵将军。
早在皇城内就已练成一双瞧人火眼的她,见其器宇不凡那些漠北糙人根本比不了。眼见了尸横遍野的惨状她早已对大夏王朝不抱希望,若将来一旦漠北叛军得势自己岂不是要铜那些早已没了气息的洛阳百姓一般死于非命。一念至此她又怎能轻易放过这等救命良机。便拼了命的挣脱叛军军士的大手,一头扑向赵黄粱所骑的宝驹之下。口中大叫道。
“赵将军,民女飘红有要事禀报。”
“你个腌臜人眼的臭婆娘,竟然敢冲撞赵将军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说罢,手中寒气森森的漠北钢刀就要斩向其白皙的脖颈。
铛!锋利的刀锋并没有带出血光四溅而仅仅只有几缕青丝不甘的滑落到地。
赵黄粱一脸阴沉的说道。
“我不喜欢见血,把她带上送到我的大帐内。”
“是,赵将军。”漠北那些军士不敢不从。
赵黄粱看了飘红一眼,便纵马向前走去。
“听见了没,臭婆娘。还不起来快走。”
飘红闻言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怯懦的跟在后面。
“没想到这赵黄粱也好这口啊。”见其走远,两个贼头贼脑的军士窃窃私语道。
他们这些漠北叛军大都出身绿林,别看斗大字不识几个却极为讲究一个义字。所以平日里他们虽然对赵黄粱恭敬有加但暗地里还是对其不屑一顾。
“再高明的圣人也是装不住的时候,别看这赵黄粱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私下里指不定多少人痛骂他这张令人作呕的伪善嘴脸。”
赵黄粱将飘红带入大帐之中,飘红也隐约听见粮草辎重的字眼。心想这回总算是能活下来了,兴许还能攀上这位赵将军的床榻。
而飘红在洛阳城未破之时,恰巧听见洛阳城主和其手下人的一番对话。虽说当时不明其中含义,但之后细细推敲一番也大致猜到了洛阳城的粮草辎重藏在什么地方。
“怎能只凭这女子的一番话,就妄下论断。”箫风骨义正言辞的说道。
飘红闻言顿时叫喊道。
“小女子之言句句实属,洛阳城主与其手下提到最多的字眼便是洛口城。”
心思玲珑的飘红一眼便看出这老东西在赵黄粱心中的分量,箫风骨之言无疑将自己推向万丈深渊。
但好在探子及时回报,也大致摸清了洛阳城内粮草辎重的去向,与飘红三言并无出入。
“既然如此,便点齐兵马往那洛口城走上一遭。”
手下早有将领领命前往,在赵黄粱等人看来以洛阳城主这等草包纨绔哪里会在乎洛口城的安危。满脑子只知道窃玉偷香的他,早就把洛口城抛在脑后。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本来只有禁军拱卫的洛口城里早就驻扎了恭候多时的诛仙之师。
北凉军!
而此刻仍跪在地上的飘红瑟瑟发抖,赵黄粱挥手遣散众人,可箫风骨却是执意不走。
“将军难道要留下这妖女不成。”
与赵黄粱以君臣身份相处多年的箫风骨怎会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赵黄粱被其点破心中事,但依旧神色如常的说道。
“我正有此意。”与箫风骨亦臣亦友的他对此也不想隐瞒。
“眼下漠北已如开弓之箭,不能回头。北周能否复国尽皆系在陛下一人身上啊。”情急之下的箫风骨又提起了当年对赵黄粱的称谓。自北周覆灭以后,箫风骨很久都未曾提起。
跪在地上的飘红闻言心中却是如惊涛骇浪般剧烈起伏,本就微微颤抖的身体眼下更是抖似筛糠。
“难道,他竟是北周的亡国之君!”
而赵黄粱时刻多年又重新听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称谓,顿感恍如隔世。
箫风骨见状还想出言,赵黄粱却是对其摆了摆手。
“将军...”
箫风骨知道其品性,也只能不甘的迈步走出大帐临走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飘红。
此刻,大帐内只剩赵黄粱与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