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眼间便一闪而过,这三日对于袁青峰来说过的是度日如年。他丝毫感受不到皇城内张灯结彩的欢喜气氛,陪伴的他的只有一壶又一壶的辛辣烈酒。
店小二还从未见过如此吃酒之人,不计后果性命的独酌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不禁出言说道。
“客官还是少喝些,毕竟女子和身体比起来显然后者比较重要。”
袁青峰醉眼惺忪的说道。
“你怎么知晓我是为了一女子才这样将自己灌醉。”
店小二叹了口缓缓说道。
“你们这样的痴男怨女我见的多了,整日这客栈酒肆内都有那么一两个为情所困的痴儿拼命吃酒一言不发。这每喝一口便是重重的叹一口气,客官这三日整日将自己憋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以烈酒浇愁,殊不知这借酒浇愁愁更愁。”
袁青峰从店小二的言语里听出了几分道理,登时便运转体内气息将残余醉意给驱散的一干二净。本来醉眼惺忪的双眼又恢复到先前那股金光暗含的眸子。
店小二见状欣慰的笑了笑便开始收拾其桌上那些早已冷掉的菜肴和打翻的酒坛子。
“我看你说话出口成章显然之前读过几年书,如今天下可是这文人的天下何故不考取个功名偏普痪扑聊谑芫∷人的白眼。”
小二闻言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之感,可是转眼间又被恭敬和谦卑所替代。
“想来客官是有所不知,这功名利禄岂是我们这些市井小民可以享受的。天下禁武这道圣旨不过是让我们这些靠酒水讨生活的蝼蚁过得比以往宽慰些罢了。”
“如今朝堂被那些文臣所把持,每年科举挑选出来的那些所谓的状元榜眼不过都是些个酒囊饭袋之辈。可是谁又能抱怨多少,谁又敢抱怨多少。”
袁青峰从店小二的口中听出了那份日积月累的无奈,这份无奈是在无数次的失望后渐渐积累而成。与其并行的还有那份水滴石穿的恭敬之色,一个将来有可能成为治世能臣的国之栋梁如今所在茶楼酒肆内做着这些低贱的劳作。
店小二将桌上收拾干净便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向袁青峰嘱咐道。
“客官切莫如此喝酒,伤身呐。”
袁青峰闻言也只能报以善意的笑容,不知该说些什么。
街道上的吵闹声隔着窗户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袁青峰本来柔和的眸子也是愈发冰冷。他就像店小二一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将其视作生命般人的解释。
而此刻的许涟身旁却是围满了前来侍候打扮的侍女,那套早已准备好的凤冠霞帔静静的安放在那里。可是无论谁前来劝说许涟就是不肯穿上出嫁的红衣,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又岂是许涟的对手。
“姑娘你这样如此,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十分为难。若是不能把你此伺候好宫里的那些公公们又岂能放过我们。”
“是啊,小桃说得对。你如此这样只是在为难我们啊。”
这些侍女的哀求之声在许涟的耳边响起,可无论他们怎么说许涟都只是一句话。若是想要纳我为妃我就只穿这身衣袍。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
“徐大人。”
许涟闻声脸上那副冰山似的表情终于也有了一丝松动,徐千秋来到房间内挥手遣散了那些侍候左右的侍女。从铜镜里面看见许涟清冷的面庞,一脸不悦的徐千秋冷声说道。
“不知当今圣上看上你什么了,竟对你如此迁就。这些俗物你都不用再穿,他同意你素身出嫁。”
许涟闻言下意识的呢喃道。
“那礼部的那些迂腐朝臣竟能同意?”
徐千秋闻言却是有些好笑的说道。
“不论同意与否,这天下毕竟还是他宋氏的天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都还是大夏的朝臣。所以你就不要妄想用那些繁荣缛节阻止这策妃大典。”
许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落寞之色更为浓郁。
徐千秋见状却是悄然退出房门,暗自吩咐那些侍女侍卫要将许涟给看好了。不然他们这些人的项上人头可都要在转瞬间移了位置。
而此刻的大夏天子却是难得一见的欣喜,就连在一旁侍候多年的管事太监也有很多年未见到陛下有如此好的心情。这策妃大典便在当日召见许涟的闻凤殿内举行,许涟此刻依旧是一身水蓝的衣袍款款而来。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遥遥看去仿佛是一个不会笑的傀儡。
那些后宫的妃子虽说不敢出言议论,可从他们那些轻蔑的眼神里看来便已知晓其心意。无非都是嘲笑当今圣上的品味眼光是如此的独特竟会看上一个不会笑的面瘫。
但此刻的大夏天子却沉浸这这股莫名的喜悦当中,兴许是他真的被其身上这股清冷的气质所吸引。
缓步走来的许涟此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可想念最多的还是那个书生气十足的李牧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瞬间。闻凤殿顶上却陡然出现一道身影,此人带着一张从城内摊子上买来的廉价面具。早有眼尖之人看见这道不请自来的人影惊叫不已,管事太监也后知后觉的叫喊道。
“有刺客,护驾。护驾。”
闻声一众身披甲胄的侍卫也是急忙赶来,张弓搭箭对准闻凤殿顶上那道面具人影。而胆小的妃子早已乱作一团四下跑开其中就有心机之人故意往许涟身旁跑去假装一个趔趄将其撞到在地。
大夏天子见佳人倒地,心急如焚。他想要过来可无论如何却也冲不破那层层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