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剑,来!”袁青峰这声犹如平地一声雷,那股气势顿时惊醒了沉浸在奸计得逞喜悦中的宋文朝。
入土三分的剑鞘闻声轰然一震,其内所藏不争剑也是应声出鞘。其出鞘的瞬间刺目的寒光便紧随其后,众人只觉耳目一阵刺痛不禁伸手一捂。
此刻战戟临空的战千军见状也是骑虎难下,眼下无论如何都要斩出这蓄势已久的一戟。而远处的不争剑如破虚空瞬息间便回到袁青峰的手里,虽说此刻没有蕴养剑意可是有修为做支撑。其寒光四射的剑身周围依旧萦绕着经久不散的澎湃剑气,那股借着登临潜渊才有冲天气势,袁青峰不由分说便是一剑出手。
其脑海中正是当初李太白在问剑阁内为自己所演的那一剑,诸天万道尽皆归由一剑。将自己一身修为也尽皆归由这一剑,这剑不求一击必杀但求无愧于心。
袁青峰竟在这生死时刻才真正踏入了李太白为他所铺的剑道之路,先前他的几番挣扎就犹如在正道与歧路间来回摸索。若是踏错一步便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从坦途大道误入这微末小道别说是日后想要历劫登仙。就是此生能登临九涅兴许都是奢望,但好在李太白还是在袁青峰的脑海里留下了这一剑。
此刻面容狰狞的战千军早已肌肉紧绷,力道尽显。他只觉一道极为冷冽异常的寒光闪过,霎时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坠入了冰冷的九幽一般。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平生所杀之人更是看见了苦等自己一生的卿本佳人,他突然一个机灵便清醒过来但是锋利的剑尖早已划过的他的身躯。
那泛着寒光的不争剑顺着那杆大戟看似慢实则快的掠过战千军如魔神降世般的身躯,可是魔神怎能敌得过这斩仙一剑。相传当初李太白一生只有两剑,能有幸见到他第二剑的人要么是早已死于非命要么就是闭口不谈。就连无孔不入的龛星楼都对这第二剑尚无记载。
战千军手中大戟在袁青峰的眉心处听了下来其到底是没有机会斩出这一戟,那条早已和好如初的左臂此刻却是被齐刷刷的斩落在地。就连其面容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剑痕,左边本来精光暗含的招子却也已化为一潭血水融化在眼眶当中。
那杆被战千军视作性命之物的方天画戟此刻也是断为两截,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那些凶厉之气却没有化作大阵而是渐渐隐没消失于这空气当中。
“此剑招可有姓名?”
战千军丝毫不顾脸上流淌的鲜血便出言问道。
“无名无姓,尽皆由心。”
袁青峰说的倒是实话,这一剑完全就是由心而发与那虚无缥缈的顿悟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战千军闻言却是笑道。
“可笑,可笑实在可笑。我战千军技不如人不过倒也是输得心服口服。你杀便杀只是下手快些,我可没你那水磨性子。”
战千军说罢手握断戟,闭眼等死。
袁青峰深深看了看眼前这七尺汉子,手中不争剑终究没有斩下这颗价值连城的头颅。
战千军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剑锋便睁眼看去,袁青峰早就朝着汜水关走去。
“北凉世子,这等放虎归山我战千军可是要承情了。”
“随你,到时无非只是再多出一剑罢了。”
平淡的言语在战千军听来却是雷声阵阵字字诛心,那等快意的潇洒自己是决然无法领会的。战千军同样转身那些漠北兵卒一眼便看出其眸子里那股惊人的战意消失不见,本来那双如烈日般不能直视的眼眸此刻却是变得稀松平常。
“将军,这汜水关还打不打。”
战千军深深看了眼袁青峰的背影,从未叹气过的他眼下却是长叹一口的说道。
“鸣金,收兵!”
刺耳的鸣金声在每个漠北兵卒的耳朵边响起,他们虽心有不甘但谁又不敢做那出头之鸟去尝一尝北凉世子手中剑锋。所以那些乌央乌央的漠北兵卒转瞬间便退的一干二净。
“王爷,此刻不追更待何时。我等率兵趁势掩杀过去定能收获奇效。”宋文朝身旁的镇南兵卒出言说道。
可是紧握拳头的宋文朝却始终没有下令追击,他的心神却被那袁青峰的一剑所夺去。先前是道听途说眼下却是眼见为实,那北凉世子的一剑竟能将战千军伤成那等模样。丢了一只胳膊不说连一只招子也碎裂在其的剑下。
宋文朝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能在其剑招之下撑过几招,兴许一个照面自己的项上人头便搬了家。他一念到此便一脸阴沉的走下汜水关的城墙,在其脸上全然看不出叛军退兵的喜悦之色。反倒是有几分死了亲娘的悲哀之感,这等反差倒是让那些兵卒内心有些打鼓看不出自己这位主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袁青峰与许涟回到那厢房之内,宋书离依旧完好的昏死在床榻之上。
“快关门!”袁青峰突然面如金纸的说道。
许涟见状顾不上多问便把屋门紧紧关上,这门刚一关上袁青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本来初登潜渊的气势瞬息间便是一退再退,转瞬间便退回初登窥灵时那股气息虚浮的样子。
“李牧,你这是.....”许涟一脸关切的侍候在袁青峰身旁并且焦急的问道。
“拔苗助长果然不是件好事。”
“拔苗助长?”许涟听的是云里雾里。
“我临阵提升修为到底还是微末小道,幸好还未伤及根本过些时日也就能恢复过来。”
许涟虽说不是修道之人,但其自小博览群书对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