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儿,你也别怪你父亲,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高颖温柔的捧起高杨的脑袋,望着那隐约带有泪痕,却依然透露出一丝坚毅的脸庞,一时间,也是感觉到心如刀绞。
“姑姑,我不会怪父亲的,他一直是个大英雄,我知道。”高杨还略微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道:“父亲是一位大英雄,一直都是。”
姑姑望着高杨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愫,鼻子一酸,这位平时在乡民眼中温文尔雅,大方出众的女子,竟是当场抱着高杨哭出了声。
“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了娘,如今,父亲又变成了如此,这……”
“妹妹。”大堂之上,高明适时出声,高颖的话也就胎死腹中了。
高颖好歹也属一家之主,短暂片刻,也是知道自己失了态,轻擦眼角的泪滴,摸了摸高杨的头,道:“孩子,你父亲如今嗜酒如命,没人管你,我就是你的母亲,你可不要和我生分了。”
高杨淳朴一笑:“那是自然。”
“好了,不早了,大家就都散去歇息吧”高明挥挥手,道。
“嗯。”高杨从地上爬起来,道:“今天父亲给各位伯伯还有姑姑惹下了麻烦,丢了高家的脸面,高杨先替父亲给各位道歉了。”
说罢,笔直下跪,先是朝着高明的方向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接着依次朝着二伯、三伯的位置拜了下去。
“你这娃娃,不就是闹了个青楼吗,连个人都没死,算个什么闹事,需要你朝着我们几个磕这个头。”一旁,性格火爆的老四高行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道:“这头,哪能这般乱磕!”
“在这青阳镇,这要还算一件事情,那我们高家这数百年的基业也就没有必要再守着了。”一旁,老二高庭也是微微一笑,附和道。
“是啊,这事情自然有你大伯去处理,哪里轮得着你操这般心思。”高颖也是制止住还要继续拜她的高杨,佯装生气道。
“姑姑,毕竟是父亲的过……”
“行了。”一旁的黝黑汉子忍不住上前,声如洪钟,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高杨,似恨铁不成钢道:“这家里的事情,什么时候用得着你这破孩子操心了,啊?待明日我去那醉乡楼喝上一壶酒,这事情要解决不了,以后,我叫你四伯,好不好?”
“四哥,你也不怕吓着杨儿。”一旁,高颖拂袖挥去高行前伸的手臂,嗔道。
高行摸摸脑袋,露出一个有些吓人但隐约可以看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后续我自会处理,你们全都去休息吧。”高明挥挥手,眉宇间带着一丝烦闷。
“各位长辈快去歇息吧,高杨这就下去了。”说罢,拱拱手,高杨转身离去。
屋内,高行,高颖亦是拱手告辞。
“大哥,似乎在为这件事感到忧虑。”一旁,高庭坐在次位,端起茶杯,微抿一口道。
“二弟,其他人不知,你又何尝不知呢?”高明从主位走下,坐于高庭的旁边,注视着高庭道。
“三弟这是在逼迫我们。”高庭露出一丝苦笑。
“我高家占据青阳镇数百年,如今,这公羊一氏强势入驻,直接占据青阳镇北部,起初我高家不以为意,怎知仅仅数年,这公羊不仅站稳脚跟,连那几条胭脂巷,也是近来才查出有那公羊家族的影子,三弟此举,就是做给我们看的啊。”高明摇摇头,露出一声叹息。
“这三弟也是胡闹,如今我们又怎能经得起事端。”高庭眉头一皱,道:“如今在这小小的青阳镇,远离那里的地方,能够让得族人安家已是不易,怎能再节外生枝。”
“这数百年,高家的确是太过于憋屈了啊……”
……
夜深,微风吹过,树叶的私语不知埋没了多少的秘密。又有谁能想到,这盘踞在青阳镇百年的高家,似乎,就如同那纸糊的老虎一般,轻轻一戳,就破?
高杨抬头望天,缓缓向前走着,天空中乌云笼罩,似乎预兆着,明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盯着那仅有的一颗,若隐若现的星星,高杨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变强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对啊。”高杨一怔,自言自语道:“我变强了,父亲肯定会高兴起来的,这样,他就能变成我以前的父亲了。”
高杨只觉得豁然开朗,连呼吸也是顺畅了许多,脚下步伐也是逐渐变得轻快,往那演武场跑去。只在空中留下了一句隐隐消失的话语。
“谢谢你,星星。”
空中,那仅有的一颗明星似乎明亮了几分,忽闪几下,仿佛在回应着那已经消失在空气中的话语。
入眼,是一片大大的庭院,与其说是庭院,倒不如说是用几面墙壁圈起了一块土地。墙壁每隔二十步,便有着烛火照应,即便是晚上,也给这偌大的场所带来了几分光亮。
越过高高的门槛,东侧,四块可供四人打斗,也不觉的拥挤的半人高的擂台,擂台中间用红笔书写着大大的‘武’字,仿佛鲜血流淌,平白给这几座擂台添加了肃杀之意。
西侧,刀枪剑戟等各种武器依次摆放,梅花桩,负重袋等多种练武器材井然有序。
高杨沿着中间的道路往前走去,走到尽头,跪坐在面前的蒲团上,目视着前方巨大的香炉。这香炉之中并未如同寻常百姓之家,插着满满的檀香,只是插着一把露出半截剑身的宝剑,虽是晚上,却依然可以看到锋刃反光,仅是观看,就让得高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