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毅结束了自己的演讲,用自信的眼光看着每一个人,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鼓舞这些将领的勇气。答案是肯定的!
他确实做到了,原本对胜利失去希望的人们又重新聚拢在他的周围,他们就像两年前一样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相信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能够带领他们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问题在于,柴毅自己相信吗?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其实柴毅心里才发毛呢,这些话是鼓舞他们的没错,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有安慰自己的成分。
“众将全部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有一场硬仗!”柴毅模棱两可讲完,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军事会议结束,将领们回营了,他们要着手开始准备明天的大战,然后享受可能是此生最后的一次美梦。但柴毅却很难睡着,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没有必胜的把握。要鼓动别人是很容易的,激动人心的话语、封建迷信、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挤出一点眼泪,就可以这些棋子们为自己去拚命。
但他鼓动不了自己,绝对不能。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什么天子天命都是狗屁胡说,只要朱明腾那锋利的大刀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作一个旋转动作,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脑袋上多一个大疤,而且还可以保证绝对不会长出第二个头来。
此时的朱明腾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太了解自己了。他的阵势是如此的完美,那令人生惧的火器和箭弩足可以把任何攻击他们的人射成刺猬,除了拼死作战,冲锋陷阵,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制敌方法。
此时也只能一试!破釜沉舟了!
两年了,这实在是一条过于艰辛的道路,他没有一天能够安枕无忧,没有一天可以心无牵挂,整日盼不到头的是朝廷那些文官辞尖利的讨伐文书、一批又一批的讨逆军和天下人那鄙夷的目光,以及他们每日挂在口中的“反贼”的光荣称号。柴毅真的是受够了,可是受够了又有什么办法?自己已经走到这条路上了,是回不了头的。
而这些并不是柴毅最恐惧的东西,最令他恐惧的是最后的失败,努力了那么久到最后功亏一篑,成为实至名归的反贼!即使天下人都反对自己,但只要造反成功,自然会有人来对他顶礼膜拜。但问题是他真的能够成功吗?打败了无数的敌人,却又出来更多更厉害的对手,胜利遥不可及,遥不可及!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在恐惧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去面对明天那不可知的命运吗?
营帐中,
坐在黑暗中的柴毅静静的沉思着,四周十分平静,他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明白思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恐惧也没有任何用处,该来的始终会来,去勇敢地迎接即将到来的命运吧!
他忽地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营外,目光注视着那无尽的黑夜,看了一眼腰间佩剑不由道:“长夜漫漫,唯剑作伴!天快亮了。”
第二天,柴毅虽然彻夜未眠,但他精神却十分充足!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清澈的河水伴着水声不断奔涌,初春的绿草已经开始发芽,但此时此地的柴毅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片美景。
将士们已经准备完毕!他们身着盔甲,手持刀剑,即将迎来的是第二次拼杀!
柴毅身披沉重的铠甲,走到将士们的面前,他面色严峻的看着他们,大战在即,说再多都无用,还是要用事实说话的。他想说的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只听他大吼一声:“敌军即将抵达战场!碾碎他们!全军出击!”
“齐王万岁!”唐寅带头喊了这么一句。
“齐王万岁!齐王万岁!”
“出发!”
双方均已抵达战场,在战役开始前,双方都布置了自己的阵型方位,齐军东北向布阵,而周军则西南向布阵。
“赵云!”柴毅开始点将,
“末将在!”赵云催马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你率领五万骑兵从朱明腾军左翼发动攻击!”
“末将领命!”赵云一拱手,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杀!”说罢便催马带着一队冲了过去。
“张飞!”
“末将在!”张飞催马上前一步,嗓门比赵云还要大,可见他的战意很浓厚。
“你率领五万骑兵攻击朱明腾的右翼部队!”
“末将领命!兄弟们!给俺冲!”张飞将手中丈八蛇矛向天一举,双腿猛夹战马,带人冲了上去。
此战毫无意外还是柴毅这边率先发起进攻,这次不知为何,他一改之前的策略,命令赵云和张飞从朱明腾军两翼同时发动进攻,没人明白,只有张良知道柴毅这是想使朱明腾顾此失彼,然后找出他的破绽发动攻击。这一次柴毅确实打了一个不错的算盘,但朱明腾这个精明人却让柴毅失算了。
朱明腾早已料到柴毅会使这么一招,他的军队左右翼都十分强悍,完全没有留给齐军任何的机会。两军交上手后,虽然齐军奋力冲击,却仍然无法攻破朱明腾的军阵。双方鏖战甚久,不分胜负。但两军的主帅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周军阵营中的朱明腾此时却并不着急,他本来就是要通过固阵之法耗尽齐军的锐气之后再发动总进攻,时间僵持越久对他就越有利。
而柴毅则是不同的,他所率领的是机动化骑兵部队,但并不是机械化坦克部队。骑兵部队的机动性是取决于人和马的,而这二者都是需要吃饭、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