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肯承认,柳老头的脸色越发的黑沉,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钟情,抿了抿嘴角,“老二家的,老夫说过你是个聪明人,可你犯了一个聪明人必犯的错误,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她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过他吗?
他以前是睁起眼闭只眼,不想跟她计较,现在不得不计较了。
再不好好整顿一下,她就要翻了天了。
钟情的心里又是一颤,抬眼看了一眼柳老头,翘了翘嘴角说,“媳妇不明白爹在说什么?”要不是她握着柳之兰的手不断的加大力气,真会以为她如同脸上的神情那般淡定。
柳之兰咬了咬下唇,抬头看了一眼钟情,不敢开口说她的手很痛。
她怕被娘亲骂。
柳老头看了一眼钟情,冷冷的往门外喊了一声,带进来。
带进来?
钟情的眼神转向门口,看到侍卫推着彩虹进来,脸色一变。
彩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
完了…
她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觉得这次真的完蛋了。
柳之兰又看了钟情一眼,小声的叫了一声娘亲。
娘亲不是说彩虹已经死了吗?她怎么还在这里?
彩虹踉跄的跪在地上,怯怯的看了一眼钟情后,才开口说,见过太老爷。
柳老头扫了她一眼,“你说,是谁指使你推小小下荷花池的?”他几次庆幸,小小会游泳,要不然…
那后果他想也不敢想…
一想起来这事,他就恨不得把幕后之人千刀万剐。
同是一家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彩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哑着声音说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柳老头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桌子被拍成了散架,他的眼神更加的阴沉,盯着彩虹,“谁给你的胆子里抵赖的?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全被人看了个正着吗?”她这行为,跟她的主子一模一样,就想着抵赖。
听到柳老头的话,彩虹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她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嘴里继续说着不知道。
柳老头没耐心跟她说那么多,直接让人用刑,用到她肯说为止。
就这么一个丫鬟,差点害死了他的重孙女,要不是为了让他指出幕后黑手,他会留着她吗?
早就容不下她了。
用刑?
这话吓得彩虹往前爬了几步,求柳老头放过她,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柳老头看也不看她一眼,抬了抬手,侍卫们就把刑具抬了上来。
各种各样的刑具,把彩虹吓得软了身子。
侍卫们毫无怜香惜玉拿了绞刑上来,准备绞彩虹的手指。
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彩虹撑不住了出声了,说是她看不过小小受宠,让自家小姐受委屈,就自作主张把她推下了荷花池的。
一个小小的丫鬟,敢自作主张的把主子推下荷花池?
这话说出去,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太假了,这话太假了。
别说柳老头不会相信,就连侍卫们听了也很是无言。
做奴才做丫鬟的,哪个不是看主子的眼色行事的,哪敢随便自作主张的,又不是嫌命长了,敢越过主子去做这种事。
这种事情一旦做不好,就会连累自家的主子,谁敢做?
彩虹做丫鬟,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怎么可能还会这么鲁莽?
柳老头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侍卫,侍卫立即用力拉紧绞刑,下一刻,就听到了彩虹的惨叫声。
痛…
实在是太痛了…
十指连心,她觉得痛进骨子里了。
“夫…夫人…小姐,救救…救救奴婢。”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她快要忍不下去了。
钟情的脸色一沉,警告的看了一眼彩虹,“你欺上瞒下的作出这等事情,本夫人还没惩罚你,还敢向我们求情?”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彩虹怎么又活过来了?
她明明听得一清二楚,说彩虹死了的。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会这么有底气的对上柳老头。
她感觉现在像是没什么秘密能瞒的过柳老头了。
难怪柳老头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她太过自信了。
现在想要回头也回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不承认了。
彩虹看明白了钟情眼里的警告,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眼里露出了绝望。
她死过了一次,被救回来后,就没勇气死第二次了,她想活着。
可很明显的是,夫人是不想救她,想让她死。
她的眼睛往下移,对上了柳之兰进去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就眼睁睁的看着柳之兰拉到了钟情的身后。
“小姐…在奴婢伺候你多年的份上,求求奴婢,奴婢…”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钟情打断了,“你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已经让小姐的名誉受损了,怎么还敢开口求小姐,嗯?”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用眼神警告彩虹,她再求情下去,就别怪她对她的家里人动手。
这下子,彩虹是彻底的绝望了。
等她们说完后,柳老头又再度出声,让彩虹坦白,到底是谁的主意,让她下如此的毒手。
彩虹低着头,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指,“是奴婢自作主张做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闻言,钟情的眼里闪过满意,这还差不多。
坐在上首的柳老头把下首各人的神情收进眼里,更没错过钟情眼里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