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将刚才情报官悄悄递给他的电报交给李默后，陈平继续说道：“昨天下午，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相继发生了罢工大游行，今天游行还蔓延到了瓦伦西亚等地，工人们现在要求阿方索十三世立刻撤回军队、退出战争，还要求立刻他对内阁进行改组，惩治腐败、增加就业，即使发放阵亡和受伤士兵抚恤金。”
消息，如同一声炸雷，让由雷神轰炸机带来的兴奋逐渐散去。“这么说，阿方索十三世是挺不住要撤回军队了？”龙国章咂咂嘴，又习惯性的叼起了雪茄。
“没那么简单。”李恩富率先摇了摇头：“阿方索十三世即使想退出战争，恐怕不会那么干脆撤回军队，但不撤回军队他就没法说结束战争，两难啊！”
“这是为何？”
唐绍仪眯着眼睛，替李恩富回答道：“这还不简单，你们想，西班牙在法国境内还有一百多万大军，这些士兵都是见了血的，原本就不满阿方索十三世参加战争，使得他们糊里糊涂就上了战场。
现在死的死，伤的伤，退出战争后英美提供的贷款和援助肯定会全部终止，这样一来他们即使回国也没法得到足够的抚恤金和报酬，必定会心生怨恨，如此一来撤回的就不是一百多万残兵败将，而是一百多万定时炸弹！”
这番话也让大家都明白李恩富说的不容易是什么意思了，两人不愧是首相之才，这么快就把握到了其中的关键，其实现在对任何一个协约国家都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西班牙、意大利这种国家即使想退出战争，也要面临几百万军队撤回来后引发的国家政治动荡，加上退出肯定要付出赔款、割让殖民地等等条件，这就进一步加重了国内负担，必将导致发生剧烈变化！
俄国内战正酣，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死去，这些已经让欧洲的资本家们开始提心吊胆，生怕革命会向整个欧洲蔓延，所以与其在没有把握稳住局势前撤回部队，还不如再咬着牙挺挺，最起码几百万青壮年在前线总比放在家里让人安心。
其实除了法国是根本没办法退出外，英美此时强行退出也同样有这样的问题，何况美国本土还遭到了入侵，被占领了大片土地，在还有一线机会的情况下退出战争接受耻辱，势必会助涨国内包括德裔、墨西哥裔甚至是黑人独立之心，使得原本就复杂无比的国内民族问题愈加严峻！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西班牙最后倒入德国怀里？”段祺瑞打破了沉默，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那可不行！”
龙国章一咬雪茄：“西班牙位置重要，如果倒向了德国，即使最后没办法占领全法，只要有西班牙和意大利，未来进出地中海就毫无问题！再加上奥斯曼和德国的关系，即使我们占领了马耳他，也会被德国包围起来。”
“呵呵，国章怎么那样说，咱们和德国可还是盟友呢。”
“盟个屁！现在是盟军没错，但战后未必，何况军队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只圈养的狼狗，你要是不给它树个靶子让他时常磨磨牙齿，那岂不成肥猪了！”
“你这个老痞子！”
对于这种自己称自己为狼狗的老兵痞，大家已经无话可说了，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李默更是觉得很有道理，这也是为何后世在冷战擦枪走火的危险中，局部战争还不断爆发的原因，除了遏制敌人外，何尝不是在给军队磨牙齿，挠爪子呢。
“想要争夺西班牙，不让他们全面倒向德国，只有一个办法。”唐绍仪狠狠抽了口烟，忽然盯住了龙国章：“海军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战列舰开到西班牙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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