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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嗯”
虽说得到肯定的答案,可少年心里明清的很,这哪是普通红线?姻缘线从来就是系上后,便生生世世也解不开了。
不是说少年心中不满,只是少年怕将来,若是二人真有机会入六道轮回,这人宁可打破定律也不愿了了这段情。
“姻缘线就这么给我系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少年反问着,将手微抬起,鲜红的姻缘线与白皙的手指相称,成了一幅美好的光景。
男人好似早就猜到少年心中了然,面上笑意更甚,道,“不会。”
“反正只要我入不了六道,这姻缘线也无成效。”
“说不定由着这姻缘线,你我二人又重回了普通人呢?”
男人的语气羁定,羁定到少年差点信了。
……
“师父……”林立低声地呢喃着,两颊微红,好似醉了,可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一片清明。
又开了一坛酒,林立抱着坛子仰头喝着,全然不顾这酒下去究竟会不会醉,更甚者,这就是在买醉。
不老不死,与世上所有的人都无因果,林立当真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喝尽坛中的最后一口酒,像是泄愤般怒然将酒坛扔下树,在碰撞到地面的石子后,酒坛“咔嚓”一声,碎了一地。
“土地!”
“小神在!”在酒坛碎片旁,随着应声,出现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人。周身散发出盈盈微光。
这就是当地的土地神,冲着树上的林立行了个大礼后就出现在了林立所在的枝丫上。小小个的土地神,穿着一丝不苟的衣袍,墨发由小巧的紫玉冠束起,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林立顿了一会儿,周身的气息也在那时变得颓然,望着梁城的方向,问道,“你说,这梁城的百姓,怎得过得如此安足?明明他们世世代代都命悬一线,只要聚阳阵出一点差错,他们就都会死。”林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也不知是当真在求解还是仅仅想要找人说说话。
“可是大人,梁城的百姓们并不知这土地之下还有着这些奥妙。”土地站立在树下,恭敬地答道。
“是吗?那他死的是不是太不值当了?”没有惋惜,反倒生出一丝嘲讽。
土地知道,林立口中的他就是那个摆出聚阳阵的阵法师,用尽自己的气血,甚至是接下来的几世轮回都将受到责罚。
在阴府,这件事上的功过全然不能相抵,即便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人,可那本就该是梁城人的宿命。
宿命,他人从来都是不能插手的,若是插手了,就会产生因果,你种了什么样的因,就必须得接受什么样的果。
救他们是因,承受他们该有的命运,是果。
“大人,您醉了。”
“哦?醉了吗?”
右手中再次多了个酒坛,目光看向端坐在枝丫的小人儿,小人儿回望,笑着从虚空中一抓,倒也真出现了一小巧的酒坛子。
“大人,请。”
林立闷笑出声,笑自然也到了眼底,心中的不快也随风飘散,与土地的小酒坛轻轻碰撞,各自饮了一大口。
“大人,中元节又该到了。”小土地望向城北与城西与平常街道无异的繁闹鬼市,再看看城南的烟花巷,感慨着。
今夜的城东稍显冷清了,想必是因为那天一门弟子的一闹,连带着城东的鬼市都不愿开了。
想到这,林立就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乱我生意。”
“大人说的可是今日城东的那一行人?”小土地扭过头认真的问道,林立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小土地又转回头继续看着城中欣欣向荣的景象,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有些忧心道,“确实有些麻烦,不过大人定有办法的吧?”
“哼,谁会和钱过不去?”林立一改先前的忧愁模样,有些傲娇地冷哼一声。
土地神“噗呲”就笑出了声,也知是有些失礼,立马就收敛了笑意,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能见他的好心情的。
“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趣。”土地神歪头思索了半天,才想到了这么一个词,显然,林立并不喜欢这个词,就算如此也并未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土地神依旧没有回头,也不知是在掩饰还是什么,只见他摇了摇头,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小神既是这的土地神,这梁城也算是小神的分内事,大人在这停留已有两年了吧?”话锋一转,又是回到了林立身上。
林立也知,小土地是不愿提那些事的,便也接下了话,“嗯,快三年了。”
土地神点点脑袋,“那大人这次是……已经找到有缘人了吧?”
“嗯,梁城确实是个好地方。”
二人再次碰坛,饮酒,望着城中繁荣聊着无关紧要的事。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立已入了梦境,土地神见着林立略显疲惫的睡颜,小手一招,大榕树茂密的枝叶延伸至此处,挡住了外界的阳光,让林立能够睡得更加安稳。
向着林立恭敬地行完礼后,小土地神才离去。
在林立熟睡时,城中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李令今个儿摊也不摆了,不过模样还是那瞎子道人的模样。
淡蓝色道袍的一行人,在城东的空广场上摆了祭坛,说是要做法收了那些鬼怪,因鬼怪都有些道行,所以阵仗也相应大了些。
一行总共八人,有男有女,大些的也就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