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在自我反省中,林立道出了真实的缘由,“天一门戌正至寅正为宵禁。”
李令:“……”什么鬼???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李令有些怀疑的问道,他在外界这么久也没听见天一门还有什么宵禁啊!
林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为师难道没有告诉你,为师师承天一门么?”林立的神态没有一丝破绽,好像真当是在责怪李令将事情忘却了一般。
李令:“???”告诉个鬼啊!你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还不等李令吼出声,林立就开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句,“今夜好生玩着,七月给我安稳在宅子中待着,申时一过不准出门,今夜为师就不回来了。”
“师父,说好的师门宵禁呢???!!”
话音一落,哪还有自家师父的影子?李令对于这个师父当真很失望,自己对天一门满是憧憬,结果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原来他就是天一门弟子。
还有,几乎没几个夜晚是安生在客栈待着的,不是和他去烟火之地,就是不知去向,哪还记得宵禁令律?
坐在凳子上,揉了揉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膝盖,这刻满符文的木板是林立特意为李令准备的,一来是为了在李令犯错时责罚,二来是为了养护李令的膝盖。
幼时,李令因着在冬日里那场大劫伤了根本,林立好生养了近十二年,才稍微将李令的身子养的和寻常家儿童相差无异,可多少骨子里的还是不同的。
因此李令平时用的,无一不是上等品,包括这攥满符文的戒尺和木块,全是养护的东西,虽说最终受益的都是李令,可在之前的万剑穿骨的痛意李令一点都不想品尝。
缓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李令就生龙活虎地往自己的目的地行去,心中想着,自己今晚到底是让秋菊陪着呢,还是让夏竹陪着?要不还是春兰好了。
而李令口中早就将宵禁令律忘却的师父正在城南外一处僻静的林中,随意地躺在大槐树粗壮的枝干上,大口喝着醉仙楼的百花酿。
这个位置,能够将梁城最为热闹的街道收入眼底,一闹一静竟成了两个极端。
扬起手中的酒坛,冲着那街道处,做了个碰杯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笑,可笑得却让人心疼,仰头一坛酒就见了底。
若是此时有人能够仔细看林立随意搭着的左手,一定就能发现,那手的无名指上,系着一圈细小的红线,此时,那红线竟闪烁着别样的光辉,成了这黑暗中唯一一点光芒。
都说,左手的无名指,是距心脏最近的位置,而月老的红线,也从来都是系在那个位置,而且一旦系上了,也就解不开了。
李令随意瞄了一眼,发现是避雷符这一系列的符篆,不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心底里生出一丝不安。随即,雷声轰鸣,李令骤然明白这是雷劫。
“胡闹!”林立厉声呵斥着,几位小辈不禁打了个寒颤,视线全部都注视到了这个模样似乎比自己还要小的人身上。
这时大家才惊异到林立的模样似乎比李令生的还好,严崇飞还想说什么,却撞上林立冷冽的眸子,一时之间被其气势震慑,等到回过神来时,林立已经带着李令踏出庙宇。
“两位公子,外面危险!”莫伊开口阻拦,得到的却是二人的不理睬,顿时就急了,“师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