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从上官听雨的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在被映雪诬陷的时候,没有掉一滴眼泪,手臂上那样深的伤口也没有让她落泪。可这一刻她却哭了,还哭的这样的伤心……
“在听到血狼说是母亲命他来杀我的时候,我是不信的。虽小女不是母亲的亲生骨肉,但到底也喊了她十几年的母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小女才没有将此事禀告给了父亲。为了不让旁人疑心,更是连大夫都没敢请……”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韦翰瞿这才明白,她为何不在被刺杀当日将此事给说出来的原因。也明白了她脸色苍白的缘由。只怕是因为伤口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发炎了吧!
不知怎的,他竟有些心疼上官听雨。
许是因为她的年岁与他的女儿相仿,又或是因为她这份本不该是在这个年级所有的懂事吧!总之,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疼了。
他办案数十年,自问见过不少的冤假错案,也见过比上官听雨更为可怜,更为冤屈之人。但却从没有一次让他如此的痛心。
“可今日,被我视作姐妹的映雪却背叛了我。而这种种的证据皆指向了是母亲所为。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三日前我被血狼刺杀一事。”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当日,我三言两语间便劝动了血狼,让他放下了杀我的念头。还让他说出了是何人指使的。当时看来,这是一件极为幸运的好事。可现在想来,却是疑点重重。像血狼这样冷血的杀手,怎会因为我几句劝谏的话而饶了我一命?又怎会轻易的说出指使之人?”
“当时,我是不信血狼所言,是母亲派他来杀我的。可现在,却由不得我不信……”
大夫人握着玉镯的手紧了紧,眉头微皱。心里却是懊悔到了极点!她以为让血狼说是被上官听雨逼迫的,只要韦翰瞿信了,便可将方才映雪说的种种扣在上官听雨的头上。却不想,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官听雨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大夫人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我虽不是你亲生的,但到底喊了你十几年的母亲啊!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伤害我?这样的陷害我?难道,你非要我死才甘心吗?”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了地上。还好白兰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否则,若是撞到了柱子上,只怕……
上官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夫人明明是离上官听雨最近的人,可方才上官听雨要摔倒之际,她非但不扶一下,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怎能叫人不心寒呢?
“你休要在那胡说八道!”
上官听雨苦笑道,“我胡说八道?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指使血狼这么做的吗?你之所以让他在我面前承认是你指使的他。不就是为了让我在向父亲禀告此事后,再当着众人的面让血狼反咬我一口!让我落下个诬陷主母的罪名,好名正言顺的处置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