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韵的伤在被刺后的第二天就好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一直养着,身体也是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完全恢复了。只是被刺“身亡”那日,苏逸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在苏府里“招摇过市”,导致全苏府上下都知道她这个唐小姐身负重伤,就算奇迹般的救了回来,但是也不能太过反自然,身受重伤不足俩月就在人前跟没事儿人一样到处蹦跶,那会被人当成妖怪的。所以这大半个月在白园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完全是演给府里的下人们看的。
不仅如此,苏府几位那天在得知唐韵的身份后还做了商量,不想让唐韵四国圣女的身份过早的传扬开去。这苏府里人多嘴杂的,防着点总是没错的。如果不把戏做足了,指不定有哪个势力的哪个眼睛把她的身份给看破了,就算他们看不破,把事情前因后果给报给他们背后的主子的话,就保不准就能有人猜透这层关系,然后招来更多的是非。所以苏老爷才会下令,命苏府上下没事不许去打扰唐韵养伤。
王白露往白园走的这段路上,唐韵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偏厅的凉榻上。其实这凉塌就是之前的暖榻,这会儿入了夏,撤了一旁的火炉,去了塌上的羊毛毡羊毛垫换上了凉爽的席子,再往这顶上按了大旗扇,暖榻便成了“凉”塌。只是现在这凉塌还没齐活,还算不得完整的凉塌,而这缺的正是大旗扇下的一盆冰块。得要是这人躺在凉席上,让这大旗扇扇来带着凉气儿的风,吹了着凉风,才算是完整的享受了这凉塌。
其实唐韵本来就是寒性体质,一直都是怕冷不怕热的,再加上不知这古代是不是因为自然环境好,没有厄尔尼诺现象,哪怕在是这夏日里最热的午后,体感温度也都在30度左右。唐韵躺在这凉席上一动不动的,让这旗扇兜来的风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再加上偶尔从窗户吹进来的自然风,那是舒适凉快的很。
所以其实有没有冰块这个问题,对唐韵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周怡和王白露心里没这谱啊,王白露在往白园来的路上还在一个劲的想说词呢。
唐韵见到王白露的时候左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因为这个人长的也太像她ex的现任了,好像连脸上痣的位置都长的差不多。要不是因为她ex的现任人还要比王白露高出许多,唐韵都要打算从凉榻上下去,去抱住她嚎啕大哭了。你接了老娘的破鞋就算了,你还跟着我一起穿越到这个破地方,莫非你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小姐…”小圆见唐韵又习惯性的走神了,忍不住在一旁轻声唤她。
“啊?噢……内什么,王小姐是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白露这些日子曾在脑中勾画过无数次唐韵的模样,想象着这个传说中,让她的四哥哥和七哥哥都爱慕,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唐姑娘的容貌、性格甚至仪态。今天终于得偿一见,没想到,竟然是这副模样,让王白露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啊,是这样的,今日早晨苏老太太命我表姐开了苏府的冰窖,给苏府各院分发冰块,供各院作防暑降温之用。”可能是因为过于惊讶,王白露把刚才路上准备的说词都给忘了,只能挑着简要的词儿把冰块的事情给先说了,“那什么,然后中间出了点差错,要给白园的冰块可能得到今日傍晚才能送到白园,所以我特意来于你知会一声。”
其实这真不能怪王白露反应太大,唐韵现在这副模样,怕是无论让谁见到都会觉得这人可能是脑子不太好。先说这衣服,虽然因为小圆的强烈要求,唐韵是中规中矩的穿着夏衣的,但是刚才在凉塌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的时候,把身上一套夏衣压的是褶皱四起。再说这头发,一头长发一股脑的被扎了起来,然后为了躺的舒服给直接盘在了正头顶,从旁边看上去就像是脑袋上高高的怂起了一个包;这刘海也是跟被炸过一样,一缕一缕横七竖八的翘了起来。虽然在知道有人来拜访的时候,小圆已经稍稍的给唐韵收拾过了,但由于实在是太惨了,就算是收拾过了,在王白露这样的大家闺秀看来也是足以让她跌破下巴的了吧。
“啊,没事。”唐韵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可能有些好笑,但是也没有多在意,只当是在一个陌生姑娘面前显个原形,反正也不一定还能见第二回,所以她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再说冰块的事情,她是更没有在在意的,一想到为了那么点小事,还让人家姑娘特意这么跑一趟,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想了些俏皮话来安慰这位姑娘,“不就一块冰么,不用送来了,我这一点也不热。再说了,要是真热了想想苏逸的脸,那千年寒冰,可比冰窖里的冰块好用多了。”
要不老话说人后千万别说人坏话呢,这事情啊,就坏在这张嘴上了。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韵原只是一句玩笑话,在王白露听来却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说什么?”
唐韵口中的苏逸,也就是她王白露的七哥哥,那可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从小和七哥哥一块儿长大,自认为关系是非常亲近的。可就算是这样,因为七哥哥从15岁起已经司大祭司之职了,王白露对他可以说是又爱又敬的,所以即使是她见了苏逸都是小心说话谨言慎行的。可这唐韵才和七哥哥认识几天,竟然可以这般随意的拿他开玩笑,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如此的好吗?王白露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嫉妒了起来,面上脸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