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救了他一命,他欠着人情,所以到现在都记得。
“云舒你在家的三个月我们一直都有通信,你说你父母查的严,所以整封信都不让我透露自己的名字,我的信都是匿名的,你给我的回信也是匿名的。”
“你说私奔那天我记得,但是那天晚上我喝了被下药的酒,失血过多昏迷了。等我从医院回去的时候,只收到你的分手信。”威猜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在卧室的柜顶上拿出一个盒子:“这是当年的信件,一封不落。”
云舒打开盒子,虽然放在柜顶,但是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应该是经常看的缘故。
她随手打开一封信,上面的字体和她有九分相像,如果不是仔细看,她几乎都要以为这是她自己写的了。
“这些都是你写的,语气都和你说话一样,文绉绉的。”威猜脸上带着一点回忆,拿起一封信,甜蜜地说,“这个,我和蒙昭翻译了一晚上才明白什么意思。”
云柔喜欢中国文化,所以他才跟着学的汉语,这么多年努力也是勉强能说顺。但是看这种古诗,明显很有难度。
信封磨得有些光滑,应该是经常看的缘故。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
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而为肩;
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
云舒看的有些发抖,这些话她不陌生,有一天云柔跑到自己的书房翻书,说想找一首情意绵绵的诗写给男朋友,她就给她看了这个。
本来是她想对威猜说的话,但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云柔已经替她说了。
云舒脸上的笑容有些凉薄。
“这些不是我写的,是云柔。”
“什么?”威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在家被囚禁,他们怎么可能让我和外界通信。”云舒拿起一封信,“我和云柔从小一个书法老师,写出来的字非常相像,所以这些信是她写的。”
威猜再次看这些信,原本觉得是甜蜜的回忆,此刻再看分外的扎眼。
“我并不知道这些是她写的。”威猜解释。
云舒默然,她是相信的。威猜从小不爱学习,字在他眼里基本只有好看和难看之分。
“那天我真的昏迷了,更不可能和云柔上床,如果你没看错,看到的应该是昏迷不醒的我。蒙昭可以作证,是他把我从医院接走的。”
云舒经他提醒才想起来,那天她和云柔吵架的声音不小,但是他一直都没出来。
“那你为什么让人把我送去夜总会,去做……”云舒喉咙有些发涩,最后两个字不想说出来。
“明明是你自己去的。”威猜说完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让你去那种地方了,你说不想留在这里,所以我让司机送你走,明明吩咐的是,你想去哪就去哪。”
“但是你手下的裟财说我不留在你身边,就把我送到那地方。你可以把他叫来问问。”
“裟财两个月前执行任务,死了。”威猜皱眉。
看见云舒怀疑的眼神,他立刻说:“我宁可自己去做鸭,也不会把你送到那种地方的,你相信我。”
云舒忽然有些迷茫,父母的死和威猜没关系,他也没和云柔做对不起自己的事,也不是他送自己去那种地方,那自己遭受的这些都是什么?
“你出去,我想静静。”
“我不走,如果我走了,你想不开又走了怎么办。”
云舒低头看着滑跪到地上抱着自己的威猜,声音有些干涩:“你就没怀疑我可能在骗你?”
“你是云舒不会做骗我的事,你只有可能不要我……”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但是云舒却泪流满面。她好像忽然懂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他们会经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