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欣怡对甜甜担忧无比、对郑柳怒不可遏,但她仍匆匆地收拾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并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感激地把安艺送上车。

临走, 她忍不住道, “等甜甜好起来了, 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谢。”

这话说的真挚无比。

安艺的脸瞬间绿了。

要是王欣怡亲自上门道谢,当晚她爸可能,不, 是一定会胖揍她一顿, “王…王姐。不必了, 我爸爸不喜欢场面形式, 甜甜那么可爱, 相逢即是有缘。”

王欣怡不明所以,不过瞧安艺的确不乐意的模样, 只能就此作罢。

她冲着助理吩咐道,“要把她安全送到家。”

叮嘱了两句后, 王欣怡目送自己的车子远去, 才忍不住回到了家中,继续照顾甜甜。

车厢内气氛沉寂。

安艺随手拿起一本杂志, 准备打发时间, 可沉默了许久的小q却忍不住说话了。

小q:“主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小q围观了安艺帮助甜甜的所有场景, 把刚出厂不久、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它激动坏了。

安艺听着这恭维的话, 神清气爽。要是统哥在这儿, 哪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

她眉头挑了挑,“小q,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

小q更激动了,“真的吗?”

不过很快,它的心情又低落下来,“不过我只有三个月时间,等过了三个月,我就又要回公司了。”

它的语气失落极了,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小猫般,呜咽呜咽的。

但小q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很快它就又欢快起来,“主人,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多表演给我看哟。小q会一直支持你的。”

安艺忍不住翘起嘴角,承诺道,“好。”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循循善诱,“小q,你知道我前一个助理的名字吗?”

统哥马甲藏得太深了,真的很迫不及待想知道它的名字嘲笑一番啊。

小q懵懵的,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主人你说的是……王狗蛋吗?”

王……狗……蛋……

安艺险些笑岔了气,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怪不得统哥从来都是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她名字。

否则一口一个狗蛋的,谁能够受得了。

她哄着懵懵懂懂的小q,“王狗蛋有什么来历吗?”

要没有缘由,名字肯定中规中矩的。

小q是刚出厂的,对许多旧事并不清楚,只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安艺也不为难小q,生怕吓着它,干脆继续看杂志。

只是,统哥离开的第7天,想它。

车子一路驶到了安艺居住的小区外,并停在了一个隐蔽的位置。

安艺礼貌地对助理道谢,然后走回家中。

*

安彦明正在客厅招待一对母子。

母亲三十多岁,虽面上沧桑,皱纹迭起,但穿的干净整洁,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

儿子才七八岁,正是刚懂事的时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灵动极了。

安艺打开门就听见那母亲颤抖的声音,“安大师,我老公已经出海一个多月了还没回家,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老公究竟出事了没?以往也出海,但从来没那么久。”

安彦明瞥了一眼安艺。

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注视。

旋即才沉稳地开口道,“算亲友的安危,一千不议价。”

赵雅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她若是真的有钱,就不会来找安彦明这远近闻名的、时准时不准的安大师了。

只是想图个心安而已。

“贵了吧?”

安彦明但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这儿从不议价,消息值不值你自己掂量吧。”

安艺:“……”

赵雅两腮削、印堂狭、两鬓窄、下巴尖,这典型的克夫命,且她眼下发黑,是丧偶征兆。

几乎一个照面就可以判断,她的丈夫已经死亡。

爸爸也太黑了。

赵雅犹豫片刻,但心里着实担忧老公的安危,从一旁的钱夹子中细细数了十张人民币,放到安彦明手旁的茶几上,“那安大师,你给我算算?”

安彦明顿时眉开眼笑。

他拿出准备好的纸笔,交代道,“把你老公的生辰八字写上,可别写错了。”

赵雅毫不迟疑,拿起笔,就立刻写下了两行字。

然后递给安彦明。

安彦明低头扫了一眼,把生辰八字记在心里,又盘了个卦,装模作样一番,才笃定地开口道,“别的我不能确定,唯一确定的就是你老公还活着,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清楚了。”

赵雅顿时松了一口气,绷紧的后背,立刻靠在椅背上。

她大喜过望道,“安大师,谢谢你了。”

无论安彦明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心里都有了极大的安慰。

赵雅低头摸了摸儿子的脑后勺,“听见了吗?爸爸好好的,只是在很远的地方挣钱。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等着爸爸回来。”

安艺抿唇,她把包挂在一旁,然后向客厅走去。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赵雅却适时地站起身。

“安大师,谢谢了啊,既然知道我老公没事,那我就先走了,以后再找你帮忙。”

说话的同时她牵起儿子的手,径直向门口走去。

与安艺打了个照面时,赵雅还冲着安艺笑了笑。

安艺所有想说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口。

等赵雅离开后,她才忍不住蹙眉质问安彦明,“爸,你这也太过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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