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迎上去,喊着儿子的小名。
聪聪小跑着过来,扑在妈妈怀里。
唐秋香讪讪地走过来,对素兰说,“你儿子想吃西瓜和甘蔗,我就带他出来买了。”
“聪聪,说谢谢唐伯伯。”素兰和她不太对频道,所以比较疏离。
聪聪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唐伯伯”,素兰抱着孩子走了。
“小李,把西瓜和甘蔗拿上。”唐秋香在身后喊。
“我抱着孩子,空不出手拿,谢谢你!”
素兰抱着孩子去找林正宇,他正和几个同事在一起打牌,吞云吐雾。
素兰望着他说了一声,“林正宇,聪聪我带回家了。”他应了一声,素兰抱着孩子出了包间。
牌、烟、槟榔、扯邪,都是他的最爱。
当年,他追求她的时候,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嚼槟榔、不扯邪、对她一往情深,正因为这样,她才会选择他的呀!
回想起来,开商店的时候,他偶尔会抽烟,那都是别人递给他的烟,他从来没有自己买过。
用他的话说,烟是和气草,别人递的烟不好意思不接,接了不好意思不抽。
那时,他偶尔和同事们打扑克牌,不兴钱的,而槟榔,没沾过。
他没有不良嗜好,是她选择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母亲在她们三姐妹十几岁的时候就说过,将来找女婿,喝酒的坚决不要,这是首要、必要条件。
他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些的呢?
回忆起来,是她怀孕到7个多月时,请了男同学李权意卖票后开始的,抽烟、打牌、嚼槟榔。
扯邪,也许是他的本性吧?
追求她的时候没有暴露出来,和她恋爱时冒头的那些异性:张小卫、甄燕,洪萍等,就是端倪。
“我一看到他抽烟、打牌、嚼槟榔,心里就不舒服。”她对着母亲抱怨。
“哪么搞诶?伢儿,当初你自己做的决定啊,娘老子还不是希望你们三姊妹都挨在我们身边,你们倒好,找的对象一个比一个远。”
母亲这么说,她无言以对。
她还记得,以前为投奔林正宇的事商量父母亲的时候,母亲曾说过“你们要找那么远,我拿你们有什么办法,临福县的男伢儿死绝了吧?”
是啊,她们找的一个比一个远,大姐夫是江西的、小姐夫是星城的、林正宇是善德的,没有一个是临福人。
她心里烦,不对着母亲抱怨,能对着谁抱怨呢?
母亲是她最信任、最亲密的人。
“朝他的好处想,他顾家,没有吃喝嫖赌逍遥,也能吃苦。我们上一代的人,锄头打得没有柄,都不会离婚,一辈子还不是这么过了。”母亲劝慰素兰。
母亲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无论父亲多晚回家,她都亮着灯等着他。
父亲每次洗澡,母亲都帮他清理好衣物,送到手上。
但素兰不这样,对方晚归就算了,自己何必还熬着夜等他,那不是多一个人受罪吗?
洗澡的衣物,都是林正宇自己准备,她不用管。
毕竟,他们这一代,和父辈们还是有区别的。
年轻一辈,他们都有工作、都要上班,男人女人都主内、都主外,相互之间的依赖性没有那么强。
周六下班后,林正宇没有出去打牌,准时回家吃饭了。
一家人吃晚饭时,他接了一个电话。
听他的答话,应该是唐秋香打来的,因为说到时间、班次,都和昨天他们的时间邻近。
素兰盯着林正宇,“不准给她开车,不要答应她,不然,我和你没完。”
林正宇不听她的,已经答应了。
放下电话,素兰质问他,“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是我开车还是你开车?我想答应谁就答应谁。”
“好,你等着。”
素兰拿过他的手机,把通话记录调出来,用自己的手机拨打唐秋香的号码。
“唐姐,麻烦你重新请司机,林正宇经常代班,他很少休息,明天是周日,我们一家人想出去玩一下。”
“那是怎么了,他刚不是答应了吗?那怎么办,我找不到司机啊。”
“我们明天要一起陪孩子玩一下,公交公司多的是司机,肯定找得到的,就这样,我先挂了。”
她不想和她磨叽。
“我的事,要你管啊?”林正宇找她发难。
“林正宇,我告诉你,今儿这事我管定了!你明天早上要是敢出去给她跑车,我就抱住你,让你出不了门。”
“你试试看!”
“我肯定试试看,明天早上我要和你搞个鱼死网破,把命豁出去地搞,我要让你出不了门,让你误了点,跑不成班!”
此时的素兰,已经没了文弱气,她紧绷着脸、瞪着眼、恶狠狠地说。
林正宇只得偃旗息鼓,拿起手机打电话。
“我明天帮你开不成车了,你重新请人。”
那边应该是说了很多话,也许是在问原因,林正宇说,“开不成,我给你说了开不成,你重新请人。”
他不会当着素兰的面说是老婆不准他代班,但只要一碰面,他一准竹筒倒豆子说个彻底。
这一次,素兰为什么要这么强悍?
是因为她想表明一个态度:她不是傻子,也不要把她当傻子!
虽然,她直爽、善良、单纯,但她并不傻。
五一黄金周,素兰在林正宇车上卖票,她和林正宇都觉得,这样可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