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留手了?!
这不光是裁判有疑问,那些观战的赌客们也都是满腹疑云。--
前两场的挑战已经让这些赌客们存在了一个对许半生的既有印象,那就是此人没什么废话,而且极为嗜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奔着要命去,而且绝对不给对手转世投胎的机会。
看到许半生已经占据了上风,在那散布着恐怖气息的血色炼狱之中竟然还能闲庭信步,甚至将血气源泉都走了一遍,并且切去了血月的两个牙尖,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看到“林浅”连胜三场也连杀三名金丹。
可并未出现第三蓬金光,许半生只是一掌将那名金丹送出了演武场,拿下了这场挑战而已。
就连那名金丹,他当时放弃了自爆,也就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在他看来,许半生这等绝不留手的个性,是一定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的。说穿了,这名金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没想到,许半生竟然只是将其送出了演武场,并未取他性命,直到裁判宣布了战果,他依旧有些乜乜呆呆的站在演武场外,不解的看着场内意气风发的许半生。
心头并没有“后生可畏”的感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有的只是完全看不透许半生行为模式的奇怪心理。
但是不管如何,能继续活着,还能继续走在仙途之上,总是一件能让人感觉到脱胎换骨般轻松的事情。
看到许半生缓缓迈出演武场,金丹犹豫了一下,上前拱了拱手,道:“多谢。”
许半生微微一笑,也不解释,同样拱拱手。只说道:“承让。”说罢,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里。
见那金丹还有些呆乜。裁判跟他也算是老熟人了,毕竟是经历过二十多场对战的老人。裁判走到他身边,看似清场,其实却是传音对他说:“他上一场结束的时候,我曾问他,何必每局判生死,你猜他怎么说?”
金丹只是疑惑的看着裁判,裁判又道:“他说,人无伤虎心。虎有食人意。今天他又说,他既无杀心,我便无杀招。”
金丹恍然大悟,恍惚间,他似乎明白,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再想想刚才,许半生在血气当中丝毫不受影响,就连进入到血月之间,别人看不到他做了些什么。可金丹自己却很清楚,那血月早已千疮百孔,许半生在血气翻腾之间竟然丝毫都没有被腐蚀。甚至于,金丹此刻才意识到,那些血气似乎有些惧怕许半生,那么很可能即便自己自爆血月,许半生也依旧毫发无损。但若那样,金丹自己显然是万劫难复了。
“他早就看出我还有最后这玉石俱焚的一招,是以在斩断血月两个牙尖之后,并未立刻下手,而是在等待我的决定。当我放弃自爆。他也就放下了杀心。好险,好险!”金丹心中感慨。这会儿,他才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那种欣喜。但是却满心苦涩,同时深植于心的,是庆幸,又或者是酸楚。
许半生到了投注站,交上玉简,里边很快扔出一个钱囊,里边正是三百枚上品灵石。
笑了笑,许半生对柜台里的伙计说道:“多谢。”
那伙计喊住转身欲走的许半生,道:“准备走了?”看来,他也看出了许半生三场既了,就应该是不会继续下去了。
许半生回过头,笑道:“继续挑战就力有未逮了,若是等待他人挑战,似乎又没有什么挑战性。”
话虽简单,意思却很透彻。许半生是在表示自己的实力对付金丹初期有足够的把握,再高,虽然不惧,却也难免有失败的可能。这种事,遇到没什么杀心的还好,一个不小心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再继续挑战实属不智。而若是等待他人挑战,就意味着挑战者的实力不会超出金丹初期,这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毕竟,许半生的目的和多数挑战者不同,他不是来赚取修炼资源的,一个随随便便能拿出二百万灵石下注的人,显然不会为了参战的那点儿灵石拼命。而他一路隐姓埋名,更加不是为了扬名而来,那么,许半生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不会继续下去了。
伙计点了点头,道:“剑意未成之前,再不要露了吧。”
说罢,他缩身回到柜面以下,再也看不见身影。
许半生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伙计的一片好心,他在这里虽然只打了三场,但是由于出手狠厉,风采又和其他人不同,必然会成为修仙者之间的谈资。隐姓埋名不假,可这林浅之名必然会传扬出去,而那道飒剑意已经露了端倪,今后被人看见这道剑意,自然就会想起他的身份,少不得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不多说,只是拱拱手,对着柜台以内鞠了个躬,感谢了伙计的好意,许半生走出了投注站。
换了张面具,许半生又回到最初的那间客栈,只装作和掌柜从未谋面的模样,要了间上房,并不急着离开。
许半生知道,此番挑战刚刚结束,必定有人对其真实身份好奇,在这集市之中倒是无忧,但若离开集市,只怕刚出去就会被人拦下,试探他的身份。只要是在这段时间里匆忙离开的,九成以上都会被人盯上,反正时间尚早,倒是不如就在这里停留几日,再作打算。
而且,刚才那金丹施展的五狱刀经最后一招,竟然出现了血色世界,那熟悉的血气让其体内沉睡已久的蚩尤之力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虽然还未醒来,可许半生也需要时间去琢磨一番。
吸收了许多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