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寒一瞪眼,“讲了多少遍不学老豆!三缺知不知?”
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周小寒的父亲解天罡给人算命,结果早死,很多人都说他是泄天机,遭到上天惩罚,缺“命”。
王梓轩点头敷衍,永远不要跟女人讲理,因为那是自讨苦吃。
下午,周小寒执意要去旺角码头取货。王梓轩劝说无效,只好陪同。
“方向错啦!”坐在三轮上,周小寒忽然察觉路线不对。
“我们走西面,从通菜街绕过去,听哥的准没错,哥趋吉避凶的本事一流!”王梓轩蹬着三轮道。
绕道要多走半小时,外头热的跟下火一样,周小寒呲着一双小虎牙瞪眼,“挑头,咬你哦!”
王梓轩碎碎念,这丫头当真属小狗的,不识好人心,还咬人。
他只好依着周小寒,将三轮车挑头。
顺利到达了旺角码头,一路竟然平安无事。
王梓轩从疍家仔手上接过装着的金鱼透明塑料袋,周小寒一脸肉疼的递出钞票,转过头还不忘踮着脚戳王梓轩额头,“学老豆那半吊子有什么用!”
王梓轩哭笑不得,他这哥当的也太没地位了。
日暮西垂,王梓轩蹬着三轮按原路回程,刚行至通菜街段,轰隆一声,冷不丁从街旁的唐楼跃下一个青年男人,正踩中三轮,差一点将三轮车踩翻。
怀抱塑料袋的周小寒哎哟一声摔到地上。
王梓轩赶忙跳下三轮,去扶周小寒。
周小寒“叼你老母”刚要出口,又是一群男子跃下唐楼,彻底将三轮车掀翻。
整条通菜街混乱不堪,菜洒一地,惨叫连连,王梓轩赶忙扶着周小寒离开。
脚下软绵,不小心踩到青色的人肠,周小寒惊叫一声,若非王梓轩扶着她差点再次摔倒。
看两面人马冲过来,王梓轩脸色大变,将周小寒拦腰抱起,拼命往街尾的自家鱼铺跑。
“阿哥,真该听你话,今日出门有够衰!”周小寒哭腔懊悔。
王梓轩翻白眼,不听本王言,吃亏在眼前,回来这点事算什么。不是去的时候他故意慢蹬三轮,两人小命都危险!
一名菜饭见惯血拼场面,津津乐道,“雄哥跑路,咱们米饭班主要换人咯!”
……
凌晨三点半,天蒙蒙亮。
王梓轩轻轻推开房门,捻手捻脚的来到周小寒床前。
床上的周小寒正在熟睡,发出微弱的鼾声。
王梓轩轻轻拉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的青蟹、红杉鱼散乱放着,甚至还有两张千元面值的大金牛。
王梓轩眼睛一亮。
他现在迫切收集消息,打算买报买周刊杂志,而且还要投稿寄剧本,寻找师傅下落,顺带理个发,但这些都需要钱,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先借点用,大不了日后十倍奉还。
王梓轩抓起一张千元面值的大金牛,愕然发现,床上的周小寒正在看他!
我了个去!人吓人,吓死人。
王梓轩慌忙将钞票丢进抽屉,换了一张百元面值的红杉鱼,再看,周小寒竟然呲牙瞪他!
放下红杉鱼,王梓轩捏起一张10元面值的青蟹,再回头,周小寒不知何时坐起,手里握把菜刀!!
他火速丢下青蟹,推上抽屉,尬笑看向周小寒,却见她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鼾声。
王梓轩哭笑不得。
刚走到门口,却听身后喊话,“闲着没事干,把鱼铺打扫干净,去前街药铺抓甘草杏仁!”
王梓轩无奈转身,却愕然发现,床角放着一张百元的红杉鱼。
几块钱的甘草杏仁可用不了这么多。
他记忆里,周小寒省吃俭用,为了积攒学费,钵仔糕都不舍得买,却让他这哥哥养成了喜欢吃红豆钵仔糕的习惯。
王梓轩深深看了眼床上熟睡模样的小丫头,不禁心中一暖。
金鱼街上的店铺十家有九家卖金鱼,竞争力很大。
本埠人喜欢喝凉茶,为了多赚钱,周小寒每日早起煮杏仁茶,在铺外摆瓦缸兼卖凉茶,每天多少都会赚一些。
王梓轩不紧不慢的往药铺走,好奇的打量四周,虽然他融合了记忆,但80年代的香江还是令他感觉有些新奇。
经过通菜街,昨日的混乱场景已不见,街口停着殡仪馆和警署的车,两位差人正在向市民了解情况。
不想被差人盘查,王梓轩往热闹的女人街走去。
女人街是登打士街到亚皆老街一段通菜街的俗称,是旺角知名的一个观光购物地点及夜市,由于街道摊档所售卖的物品,多以女性服装和女性用品为主,所以得名女人街。
路过报摊挡买了近期的报纸和周刊杂志,王梓轩边看着报纸边拐进一家sh男女发屋。
他从衣兜取出一张纸,让理发师傅照上面画着的发型剪。
鬓角齐齐的西瓜头太难看,虽然满大街的男人都是流行这种李晓龙发式,但王梓轩不感冒,他更喜欢以前自己清爽帅气更男人的偏分短发。
如今女人街上发屋林立,追求新潮的年轻人很多,店里的理发师傅已经习惯“这里留一撮头发,那里少一块头发”的各种古怪发型。
理完头发,理发师在他背后竖起一面镜子,让他对镜观瞧,王梓轩满意,递给理发师傅一张红杉鱼等他找零。
“阿轩!”
听到有人唤他,王梓轩循声看过去,只见一名清秀靓丽的短发女生走到他面前。
“阿珍。”王梓轩上下打量对方。
秀丽女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