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先生抬手相请,王梓轩坐到他身旁空椅上,喝了一口咖啡,听他继续道:
“那年,我遇到了阿华,当时她才17岁就成为濠江第一美女,一位葡萄牙姑娘,她出身名流,父亲是知名律师和澳门唯一的公证人,生得一身优雅可人,整个濠江无数男人对她垂涎,虎视眈眈。”
“我告诉自己,只要娶到这个女人,我便会在濠江站住脚,从而少奋斗很多年!”
“但我没有钱,那我就揣摩人心,制造机会与她频繁相遇,造成有缘的假象,从而接近她,和她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
王梓轩会心一笑:“爱情可遇不可求,但机会却可以创造!”
“没错,每天下班之后,我就去接阿华放学,带她喝茶聊天,阿华是说葡语的,为了跟她沟通,晚上送走她之后,我就悄悄去夜校学葡语。”
“追求一个女人,她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极为重要,我暗中搞定她的同学闺蜜,在她耳边说尽我的好话,又处处小心谨慎,投其所好,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终于获得了阿华父母和亲友的看中,让他们认定我何洪森前途远大,另外再搞定阿华,第二年我们两个便结婚了。”何洪森得意的笑道。
他的眸光闪动,显露出勃勃的野心,这些往事在别人眼里或许不光彩,但在他看来却是穷小子逆袭,独占花魁,极为自得的事情。
“原本我岳丈家已经帮我成为所在公司的管事之一,但仍然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决定去运船!”
“运船在当时是一件要么送命,要么赚大钱的买卖,当时海域划分纷乱,遇到rb人时会被当华夏奸细杀掉,遇国党被当rb奸细杀掉,遇海盗会被抢走财物,毫无理由的杀掉。”
“阿华当时很害怕,可是我心里事情不愿说出来,我决心要做的事情,决不允许任何事情挡路,我说服了阿华,又在船上放了多面国旗,遇谁挂谁,加上好口才,再有我的眼色过人,次次都脱险。”
“但机智不能让人避开所有的危险,也有性命攸关的时候。有一次,我随身带着40万出海,等了很久,黑漆漆的夜空里才传来轮船的马达声。船还未至,子弹声破空而来,我身边的船员当即中弹身亡,跌入海中,生死一线。”
“海盗们很快持枪上船,命令我们脱到一丝不挂搜身,我身上的40万也被搜走,海盗们毁了船的两副发动机,点亮火把,大声喊着:谁是何洪森!我一下明白了,这不是偶然,这是一出里应外合的抢劫。”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反骨仔,正是刚开始就被一枪打死的船员。”
“趁着强盗们回船数钱,我跳回船舱,大喝一声:开船,强盗虽然破坏了两副发动机,可是藏在暗处还有最后一副。这是一场胆量的较量,开船,也许惹怒海盗,被全员杀死,不开船,也许海盗们分完钱,还是要来杀掉我们灭口。”
“我的猜测是对的,一开船,海盗们立刻回身射击,一路追赶到他们即将入港才停火。强盗走了,我刚松一口气,心又吊起来了,前面来了rb军船。所有的旗子都被强盗毁了!”
“我急中生智,拿了一块白色破布,匆忙咬破手指画了一个血红的圈,高高举在手里,幸好我日语好口才又好,我举着破布站在船头,冒充被海盗抢劫的日本商人,委屈的向r军哭诉自己的不幸遭遇,他们看着我们一船人裸的狼狈样,哈哈大笑,不但放过了我们,临走前还施舍的丢给了我们一包食物。”
“这是气运吗?这当然是,可是一个人的一生,能靠运气的时候其实很少很少的,在几次生死关头赢了生命的轮盘赌,命运已经待你不薄,这一生的运气足够了。他们都说何洪森有今天,全凭运气,其实不是运啊,你信我,这世上有运气,但哪有那么多运气!”
“人一生要做那么多事情,哪里有那么多的运气可以用?什么能终究改变命运?靠老婆靠女人?不是的,那是努力,当然还要加一点天赋和头脑,毕竟很多事情,不是仅靠努力就可以成就的!”
“年岁大了,就喜欢啰嗦,阿轩,你听够了没有?”何老先生看向王梓轩道。
“那后来,何伯你是怎么成为濠江赌王的?”王梓轩问道。
何老先生嘴角扬起道:“那不得不说叶寒与霍鸿安,里面的是是非非的恩怨很难说清,但我确实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至少是算计了他们,但我认定,这个位置只有我何洪森才能做好,才能带领大家平安发财,算计两个人,就能让无数人获利,所以我无错,我问心无愧!”
王梓轩暗自点头,何老先生并不是无的放矢,濠江是个聚宝盆,多少势力将其视为一块肥肉,想要插手进来,威逼利诱,美色诱惑,无所不用其极,换一个城府手段差的话事人,做不到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左右逢源,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何老先生继续道:“先说叶寒,他如今被称为濠江赌圣,当时,濠江还是泰兴谢老榕的天下,而叶寒是他的左膀右臂,可笑谢家嫉贤妒能自毁长城,有一阵子,赌场里来了几个神秘赌客,骰宝区逢赌必赢,而且也引得其他赌客一起下注,让赌场赔得很惨。”
“当时泰兴老板谢老榕很是焦虑,他找到叶寒说,不破其妖术,泰兴就要执笠(破产),我跟老高在跳楼前,先把你扔下中央酒楼!’叶寒出面摆平之后,一次酒后失言:要不是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