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落水声响,任达嵘掏枪快步过去,见警员正抱着救生圈在海里扑腾,这个季节,海水冰冷,够他受的。
再看另一名警员,坐在甲板上一脸懵逼,头破血流。
将落海的警员拖上船,任达嵘感觉脑仁疼,后悔带这两个新收的徒弟过来,皱眉摆手,“快去训练学校找警医看伤。”
甲板上的男警员赤牙咧嘴,用手绢捂头,“衰!脚下滑了。”
落汤鸡似的警员上前搀他,浑身冻得哆嗦打颤,边走边咬牙切齿的低声问,“老实讲,刚才是不是你踹我下海?……”
任达嵘负手,直摇头叹气,“毛毛躁躁!”
王梓轩目不转睛的看着任达嵘身后,倘若他没在与对方对峙,现在两名警员想要离开都难,不过谁让之前两人对他不敬,活该吃些苦头。
在他眼中,一名影影绰绰,黑气缭绕的女人正垂头,悬浮在任达嵘身后。
鬼,女鬼,真正的厉鬼!
“怎么了轩仔,你在看什么?”一阵海风吹来,任达嵘打了个寒颤,察觉出不对。
王梓轩提醒道,“任sir,拿好我之前给你的驱煞符!”
“驱煞符?这个?”任达嵘掏出三角状的符纸,正疑问间,海风呼啸,眼瞅手中的符纸被吹落海里。
霎时间,海面狂风大作,船身剧烈摇晃。
糟糕!
王梓轩眼中,黑袍女鬼张开利爪扑向任达嵘。
“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急急如律令!”王梓轩一拍任达嵘肩头。
黑袍女鬼尖叫一声,利爪被金光弹开,化成一团黑雾飞上半空,围着任达嵘来回盘旋打转,猛然又扑抓下来!
隐隐听到女人鬼叫的任达嵘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肩膀发沉,身体发冷,额头发汗。
原本还想询问“鬼船”来龙去脉,眼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王梓轩退后一步,右臂向下抖手,袖中滑出玉笔,指间翻转舞花,迅速以玉笔凭空画符,口中朗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急急如律令,敕!”
刹那之间,金光毕现,符纹为网,尽数将黑雾挡住,刺啦作响,好似飞蛾扑火一般。
诡异尖叫不断传出,空中涌现令人作呕的尸焦臭味。
良久,黑雾随海风尽散,甲板上出现一块焦糊的挂坠,王梓轩凝神望气,仔细看犹有不明物体在扭动挣扎。
王梓轩举右臂,将玉笔滑落袖管收起,单手飞速折叠一张安神符,递给任达嵘,“戴上七日!”
之前诡异的一幕看得任达嵘暗自心惊,他隐隐看到王梓轩在与一个女人鬼影打斗。
忙追问,“轩仔,那是鬼?!”
王梓轩正色道,“是的,这船上的厉鬼,西方人称其为恶灵,已经成了气候,如果这艘船报废,它就会趁机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我想问她鬼船来龙去脉,但她非要害你,我只好出手。”
如果不是白日正午,王梓轩又是八字纯阳,消灭眼前这女鬼会异常棘手,倘若夜间,即便王梓轩也只能避其锋芒,说难听,叫撒丫子跑路。
“这么快?”任达嵘愕然,“天师灭鬼,不都是要杀很多天?”
王梓轩心里翻白眼,你当这拍电视剧呢,真正动手,秒秒钟决生死,哪有那多时间给你拖拖拉拉,拿命玩。
“这是什么?”任达嵘也明白问了一句傻话,看到甲板上的挂坠,岔开话题问道。
王梓轩解释道,“听说过泰国的佛牌么?这是九尾狐牌!”
“泰国并没有狐仙道,所谓的九尾狐仙,实际上就是女鬼,狐仙道多在国内的东北潜修。”
“估计是牌中女鬼,失去控制,反噬主人,造成当年的惨案,而后留在这条船上,天长日久吸取海上阴煞,成了厉鬼恶灵。”
“或许这女鬼本能不喜男人在船上撒尿、抽烟,之前那两名阿sir犯了她的忌讳,更憎恶拿枪之人,非要你的命,如果不是我在场,你们三人今日都会命丧于此。”
“我父亲是她害死的?”任达嵘听得心中发寒,神情复杂的指着甲板上的焦糊挂坠。
王梓轩没有应声,捡起九尾狐牌,掐诀念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往生咒可化解冤情债主,化解一切灾厄,道家修行之人念诵可超度亡魂。
从布袋中取出红布,王梓轩将九尾狐牌包好,递给任达嵘,“任sir,该放下了,任老先生在天之灵,不想你们耿耿于怀,仇恨只能让人生沉沦,你去将她埋到寺庙树下,彻底放下恩怨,欠你们的她会还,保你家日后兴隆,护佑你官运腾达。”
王梓轩一派大师风范,其实他原本打算问“鬼船”究竟,结果被他放大招给灭掉,为了金主舒心买账,王梓轩习惯性的忽悠。
“多谢大师,我任家记你恩情!”任达嵘闻听心中欣喜,抱拳躬身。
走出警务处水警训练学校,街旁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等候。
白手套司机躬身开门,一位绝色靓女下车,朝他们走来,婷婷款款,白色的女式皮鞋踩在泥水中,仍旧从容,好似脚下平铺地毯。
任达嵘认出许家大小姐,赶忙快走几步热情招呼,“许小姐。”
“任sir。”
却见许晋芳越过任达嵘,拿过王梓轩肩上的挎包,忽略他快要瞪出的眼珠,轻声道,“送你回去换衣服?”
王梓轩愕然间,她已拎包走在前,只好转头和任达嵘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