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禅院在一座不高的小山上。
等他们三人上了山,结果就看到寺院前的韦陀像手中的杵杵在地上,不能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
不免费,但能有个歇脚的地方给佛祖上一炷香也是好的。
寺院里就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沙弥,
寺庙虽小,但是香火却很旺盛。
这么短短一段山路,石柳三人已经碰见过好几拨来上香的香客的。
老和尚看着倒是有点怒目金刚的意思,倒是小沙弥一直笑呵呵的貌似万事不愁。
进了寺庙先给佛祖上了一炷香,然后等到香客都走了,老和尚空闲下来之后石柳才过去对老和尚说道:“法师,小僧一行三人都来自京都潭垣寺,这是我们的戒牒。请法师过目。”
“阿弥陀佛。贫僧三释,那是老衲徒弟四庆。”三释老和尚自我介绍完后对着小徒弟说道:“四庆,将寺门去关了。”
四庆笑嘻嘻大声道:“师父,还有香客过来呢。”
“那就让他们明儿再来。”
“哦。”应下之后四庆还是一脸笑容跑出去跟香客们说了什么,随后才用力关上寺门。
对于他们的决定,作为外来者的三人自然保持沉默。
“三位可是要在此歇脚?”
石柳双手合十恭敬道:“正有此意,劳烦三释禅师了。”
“不劳烦,但是庙小,得交饭钱。”
“应该的。法定,给佛祖上一炷大香。”
随后三释老和尚带着三人来到后院指着一间住房说道:“只有三间小屋,老衲和小徒各占一间,只剩下这一间可以供你们歇脚。”
“多谢老禅师。”
这是一个大间,里面是通铺,而旁边则是两个小间。
等他们放好行李,
三释带着他们来到后院一处草亭里。
“四庆,去烧水泡茶。”
法定马上说道:“这个我拿手,我来做。就是麻烦小师傅带个路。”
四庆带着法定下去烧水泡茶,
石柳看了看四周环境,山不高,却颇有神韵。
草亭边上还有两分菜地,显然是老禅师自己开垦出来的。
石柳说道:“何处是净土?此方就是。”
三释微笑的看着她:“心中有佛,闹市也是净土。”
“杂草丛生,修不得无情法。”
“何处不无情。”
“请老禅师说无情法?”
“我说,你听到了吗?”
石柳摇摇头:“没有听到。”
“我说你尚且没有听到,何况无情说。”
听他们说话,信志似有所悟,突然插嘴问道:“无情说法,可有依据吗?”
三释怒目圆瞪,大喝道:“你们没读过《阿弥陀经》吗?经中说水鸟树木皆演法音。”
石柳恍然道:“哦,无情不说,能看。”
随后信志也道:“阿弥陀佛,天天念经,口中说着耳朵听着,却是忘记用眼也能听法。”
对于好悟性的年轻僧人,三释老和尚是心生欢喜的。
虽然长得一脸怒相,但是欢喜时却也能让人感受到温暖。
随即看着石柳和信志:“何处是净土?”
石柳指指自己的心,信志却直指脚下的地。
“一眼看去何处不长草?”
石柳二人对视一眼摇摇头,随后三人均笑起来。
四庆提着刚烧开的热水对后面拿着茶盘茶具的法定说道:“我师傅极少笑,看来两位师兄颇为得意。”
“那是,我师父和师侄厉害着呢。”
师父、师侄?
“哦,你们这是三辈了。我若是跟你师父平辈,你岂不是要叫我师叔?”
法定:……
随后石柳三人每日里跟着三释禅师做早晚课,看着他给香客们解签,有时候他也会给山下的信众看病。
跟着他们一起整理那两分地,除草抓虫。
石柳还挺不喜欢抓虫的,因为抓虫还不能伤它性命。
按照她的本性,那真的就是直接捏死了事。
佛说众生平等,那众生自然包括这小菜虫。
香客们上香拜佛无论丢多少铜钱进功德箱,三释和四庆都是笑呵呵的。
看病也不白看,有钱的信众自然掏钱,没钱的信众哪怕是送家里的两颗青菜上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只管看病,不施药。
三释禅师的解释是:佛祖早就说过法不轻传,传的轻了,就不珍惜了。
石柳对这说法很是认同。
她有时会帮着看病,但是只要三释禅师不开口让她诊断,她也是轻易不开口的。
信志也跟着学习一些简单的医理。
解签其实也是个技术活,
同一支签,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解法。
每次信志都跟在旁边,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跟三释禅师的解法做对比,如果有正确的,那能开心一整天。
有出入的也会努力去思索,实在想不出来就会去求教三释法师。
法定则是将寺庙的卫生工作都包圆了。
其他时候则是带着四庆教他一些基础的拳脚功夫。
其实四庆本身跟着三释也学过养生功的。
不过小孩子嘛,总是定性不足,对于打坐实在是爱不起来。
不过结合基础的佛门拳脚功夫再修习养生功却是别有成效。
这让四庆很是欢喜。
在这座小禅院待了一个来月,石柳打算走了。
“多谢老禅师这些日子以来的解惑。”
“你能有所悟,是你自己的本领。”
信志虽然还舍不得走,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