鸬鹚翁的船队正渐渐抢占先机,突然看见一个仙女在碧波上飘然而来,像茶花、像红莲、像火焰般点亮了“鱼鹰”们的眼睛。鸬鹚翁的眼睛也点亮了,他在洱海上横行了二三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踏波如履平地的人,不,比平地还来去自如。
他们都惊呆了,全然望了划动手中的挠片,直到艾馨儿近了,再近了,只见她手中的青虹剑舞出道道弘光,将两个“鱼鹰”拿挠片的手斩了下来,还齐声赞了个“好”字。隔了一会才觉察过来,才意识到踏波而来的不是天仙,也不是美女,而是杀人不眨眼的玉罗刹。
“鱼鹰”们发出“好”字余音未歇,只见他们同时挥起刷白钓的鱼竿,十几条带钩的鱼线从四面八方向艾馨儿招呼过来,行成十多丈宽的大网,每根鱼线细若游丝,难见难防。而且每根鱼线挥出都带劲风之声。好个艾馨儿,但见她不慌不忙,看准了方位,待到鱼线将要近身之时,挥起青虹剑向鱼线削去,怎奈鱼线细柔,不受力,斩之不断,只好顺手一绞,借鱼线之力腾空跃起,她这一跃,力道借鱼线传到鱼竿之上,握鱼竿的人冷不防被牵到海里。鸬鹚翁见状,哈哈大笑,笑得开心,笑得自负。随着笑声,他手中的鱼竿斜挥,铅坠带着鱼线发出破空之声,直向艾馨儿刷了过来,艾馨儿身在空中,若被这鱼线拦腰缠住,只好像一条大鱼 ,在鸬鹚翁手中任随捉弄。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艾馨儿右手里的青虹剑还未脱出缠着的鱼线,她用左手在腰间解下围裙,顺手把围裙挥去缠住鸬鹚翁向她刷来的鱼线,这下绞个正着,才化解了鱼线缠身之险。恰在此时,她右手中的青虹剑一松,已从缠着的鱼线中滑落了,原来是她的力量用到了围裙上,右手不受力道,缠着的鱼线自然松了,也就是握竿的鱼鹰掉到海里之时。
鸬鹚翁这竿刷去,料定艾馨儿已成为线上的“鱼”,哪知艾馨儿急中生智,将这一刷化解了。鸬鹚翁脱口赞了声“好”!他这声“好”是由衷而发的。要知道鸬鹚翁的这一刷,聚集了半生的精华,无论是鱼,无论是鸟,只要在他鱼线控制的范围内,这一刷挥出去,从来没有从他手中逃脱过的。
遇到强手,从来不让别人帮忙,这就是鸬鹚翁的性格。他所带领的“鱼鹰”人人都知道;只要他出手,其他的“鱼鹰”只好静而观之。要不然,此时艾馨儿在空中腾不出手来,十几条船上的“鱼鹰”尽数将手中的鱼线向艾馨儿刷去。那么艾馨儿就是只鹰也难以逃脱。
艾馨儿抓紧围裙不敢放手,如果放手就会被围裙后端下垂的十数个鱼钩刷着,她刚触及海面,突然手中的鱼线上力道传来,把他甩到空中。
此时的艾馨儿就像条鱼,被鸬鹚翁手中的鱼线甩到空中又掉下来,或者说是鸬鹚翁手中放飞的一个“美女风筝”,飞起飞起,又落下来。
“鱼鹰”船队被艾馨儿这样一阻挠,就在原海面停了下来,峨眉逸士看在眼里,他并不在意艾馨儿所处极险。因为他了解鸬鹚翁的为人;即使艾馨儿落到鸬鹚翁的手里也没有凶险,司马艾,白素馨心里明白:只要艾馨儿愿意逃走,她一定会有脱身的机会。
这可急坏了罗盛,但又不好过于体现出来。眼里、心里全是关注艾馨儿的安危,但手下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将船想赤文岛划去。
丰咩在看到艾馨儿被鸬鹚翁手中的鱼线钩住,生怕伤及艾馨儿,马上对身边的武士耳语一番。叫那武士划了快船去叮嘱鸬鹚翁,千万别伤了艾馨儿。此时的丰咩已心花怒放,好像艾馨儿已经成了他怀中之物。
被鸬鹚翁几次甩到空中又落到海面的艾馨儿,将青虹剑在鱼线上削了几次都未削断,心里奇怪:这鱼线细若游丝,青虹剑怎么奈何它不得?即使是钢丝在青虹剑下也会轻而易举地斩断。艾馨儿哪里知道,这鱼线是苍山上的天蛛丝制成。天蛛生存在苍山玉局峰上,其丝柔儿韧,别看这丝细微难见,能缠住数百倍于它的飞虫飞鸟,其牢固性显然比天蚕丝更胜。鸬鹚翁将其取来,数十股搓在一起,就是用牛的力气也难以把它扯断,一般钢刀也无法把它斩断。“鱼鹰”手中的鱼线都是天蛛丝做成,坚韧无比,它是“鱼鹰”手中的至宝,如果“鱼鹰”手中没有这天蛛丝做成的鱼线,那就没有做“鱼鹰”的资格。
远远地望去,只见艾馨儿从海面飞起来又落到海面,这样不停地起落,哪里知道艾馨儿心里的苦楚,她在心里盘算,乘鸬鹚翁再次将她甩到空中的时候放手向高空飞去,摆脱被鱼线上鱼钩钩到的危险。鸬鹚翁似乎在得意忘形地将艾馨儿越甩越高,好像在炫耀他的功力。这一次甩到空中,艾馨儿感到线上的力量已经衰竭之时,便放了手中的围裙。突然间地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起几长高,乘势掠出十几丈远,落到海面上,她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脱身之时,“鱼鹰”手中十几根鱼线正向她飞来,艾馨儿看在眼里,心想:这下完了,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难逃这一劫了。但潜意识发出了效应,往后面一跃,意念随心而至,坠铅的鱼线来得快,她的身影更快。当她掠出数丈落到海面时,那十几条鱼线长度已尽,在离她一两尺的地方坠到了海里。
鸬鹚翁不愧是雄霸洱海的“鱼鹰”之首,便船如箭发,鱼竿上的鱼线箭一般射向艾馨儿,眼见艾馨儿又要被鸬鹚翁的鱼线牵制时。只听到一声娇喝,他的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