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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一会儿就有个带着金丝眼镜,模样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贼头贼脑地对张小饼说道,“兄弟,今天出货怎么这么晚,有私货没有”
“有啊,大陆的台湾亚洲的,欧洲的也有,你要哪款”张小饼轻车熟路地介绍,一都不含糊。
那戴着金丝眼镜的人贼头贼脑地问道,“有没有非洲的”
“大哥你口味真不是一般的重,你等着我给你找找”
张小饼在三轮车里捣鼓来捣鼓去,摸出一盒带子,“三十一套,附赠两张欧美的。”
那家伙推了推眼镜,“太贵了吧,你这价钱都能赶上正版了”
“呵呵,有正版的你咋不买去非洲的行情走俏,爱买不买”
“那换两盘亚洲的吧”
“得再加五块”
张小饼很就完成了第一单交易,头对我傻乐道,“这生意好赚吧不瞒你说,三张光碟加起来成本不到十块”
我张了张嘴,感觉世界观有些崩塌。
这世道,连和尚跟道士都改行卖黄片了,怪不得妖孽横行,人心不古
我起身往外走,张小饼问我干啥去,我说我尿尿去,一会再陪你守摊位。
走到桥洞下面,我给自己了一根烟,默默地抽完两口,有些好笑。
半个月前,我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时常陪客户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虽然笔挺的西装下面,连内裤都有破洞,倒是还算体面。可现在却沦落到要和这花花道士一块卖黄片
想想这人生还真是奇妙
抽完烟,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小便,完事拎了拎裤子往走,又去夜市逛了两圈,想曾经,我和阿芸晚饭之后出来散步,也喜欢来这种地方淘物件。
种种忆好似近在眼前,却恍如隔世。
往后走的时候已经夜里九了,张小饼做了不少生意,正蹲在三轮车下面数钱。
见我去,他咧着嘴笑开了,“人世皆为虚幻,万物都是泡影,你干什么这么放不开,难道没听过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露的讲数吗”
我说你丫别扯了,这是佛家人的理论,你个臭道士还敢念佛经,不怕三清祖师爷跳出来打你屁股
张小饼嘿然一笑,“祖师爷忙得很,哪有功夫管我”
连续做了几单生意,天色渐渐晚了,到凌晨,我看了看手机,头问张小饼卖了多少
张小饼笑得贱兮兮的,“反正比你上班强,你说你们这帮城里人,成天穿着西装打领带,搞得人五人六的累不累身上穿得齐整,心就干净吗”
我默然,不知为何,反倒觉得这小道士说话,句句都有勘破世间人情的道理。
带出来的光碟卖的差不多,我和张小饼也打算收摊找个地方喝啤酒,正清着货,几个和张小饼一块卖光碟的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边推着车边跑,
“不好啦,那帮大盖帽的人来了”
张小饼听了这话,跑得比兔子还,拽着我就溜,“赶紧走,碰上抢劫的了”
我心说这世道还能有人打劫,你抽什么疯
我一时还没咂摸过味来,说话间,黑咕隆咚的天桥角下冲出几个男人,一路掀翻几个摊位,照着我这边边跑边喊,“站住,别跑”
我乐了,还真有人打劫。
没等那人冲到我面前,我就抢先一步跳过去,揪着那人头发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脚。
爷也不是好惹的,打小念书没少跟混混打架,要不是上班之后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哪能让人这么欺负
“卧槽,敢还手”黑漆漆的天桥下传来几道叫骂声,几个黑影见我居然敢还手,很就从裤裆里掏出几截警棍,并且打开了手电筒。
被手电筒的灯光一晃,我瞬间就懵逼了,这才发现刚才被我痛揍的家伙,居然是城管
“麻痹的张小饼,你干嘛说他们是抢劫的”
我脸顿时绿了,这兔崽子也不肯先把话讲清楚,城管怎么就变成打劫的了
“你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张小饼看见我跟城管动手,脸都吓紫了,一把将我拽上车,轰着油门就往跑。
这地方公路很窄,那几个城管没办法开车跟过来,跟在三轮车屁股后面追了老半天,进了一条巷子,被张小饼娴熟地甩开了。
一路狂飙了好几分钟,他才把三轮车停下,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挺厉害的,刚才一脚踹飞那个城管,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修行者了。”
我虎着脸说,“别岔开话题,你身手那么好,连鬼都不怕,怎么见了城管就跟耗子见了老猫一样”
张小饼苦着脸,“小寒你是不知道,这帮城管可比鬼凶”
我说得了,这买卖真不能干,三天两头让人家城管撵得像兔子一样,咱俩还是盘算着找找别的事做吧。
张小饼又说,“我以前卖过二手音响杂耍卖艺的活都干过,还是觉得这买卖来钱,成本也不值几个钱,就算被收了也没事。”
我说哪天城市大扫除,你就不怕进去
张小饼把车停下来,“那不还有顾警官吗,你说凭咱们的交情,她能放咱俩一马不”
我脸色一僵,“开好你的车”
家把碟片藏在沙发底下,我进屋洗了个澡。
我租的一室一厅,张小饼只能在床边打地铺,睡到半夜一阵呼噜响,震天撼地,我都怀疑是不是楼要塌了。
我使劲踹了他两脚,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好不容易才睡着。
如此平静地生活了一周,我和张小饼也渐渐变得熟络起来,大白天补觉,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