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一笑,提醒道:“江小兄弟,出门在外,还是换个叫法称呼教主的好,不然暴露了身份,咱们就要麻烦缠身了。”
江云楼想了想,试探道:“那,东方?”
曲洋摇头道:“教主的姓氏虽不是独一份的,可这个姓氏到底不算常见,再加上教主武功高强,一看便与众不同,不妥,还是不妥。”
桑三娘笑眯眯的插话道:“我们嘛,叫一声公子即可,至于你怎么叫,何不与公子商量一下?”
说着还冲曲洋挤了挤眼睛。
曲洋哈哈笑了一声,果然不再提出建议了。
江云楼于是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东方不败,见他只是赶路,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让马儿稍稍加快了步伐,几步赶上了东方不败的速度。
“东方,你觉得呢?”
东方不败侧头看江云楼一眼,大大方方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法。
江云楼故作叹息道:“是了,你还尚未给我那首曲子取过名,我又怎么能指望你有好主意。”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胆子倒真是大。”
他的语气带着些微笑意:“况且那首曲子已经是本座的曲子了,可不是你的。”
江云楼道:“好罢,你自己的曲子,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取名就什么时候取名。”
他摸了摸鼻子,沉默的的思索起东方不败的称呼来,东方不败的这个姓氏,的确有些特殊了……
东方不败本人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亦听出来曲洋与桑三娘的提议里逗着江云楼玩的意思很大,他并不戳破,反而默不作声的加入了逗弄江云楼的行列。
东方不败一本正经道:“你在黑木崖上好歹还是个先生,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怎还将你难住了?既然东方二字太过醒目,编一个寻常名字出来就是了。”
江云楼尴尬道:“我真不擅长这个,就算我取了,你也一定不喜欢。”
“哦?”
江云楼道:“比方说我这匹马……这是我生辰那日师父送给我的马,他说马儿叫里飞沙。只是我觉得不好听,有心取个名字,又见它浑身雪白,如天上的云朵一般漂亮,就给它取名浮云。”
马儿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听见浮云二字,不爽的喷了喷鼻息。
江云楼顿了顿,接着道:“……我唤他浮云,它就从来没搭理过我,怕是不喜欢我给它取的名字。”
东方不败心道这人的性子已经软和到连马儿都能欺负到头上去了,不过见他揪着马儿的鬃毛,一副十分喜爱的模样,心下只能哂笑。
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才会至今都保留着一颗赤诚的真心了。
——却不知这样一颗心,浸泡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是否也有变色的那一天?
他语气平淡道:“罢了,也不必特意改口,你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本座的名字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东方不败稳稳坐于马上,面上一派镇定:“……长生。”
许久没被人唤过长生二字的江云楼顿了一顿,眉目随即舒展开,含笑应了一声:“唉。”
良久,东方不败斗笠下的面庞上,似乎多了点点笑意。
……
…………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天,中途停下来在路边的茶铺里简单用了午饭,晚上的时候便到达了一处小镇。
镇子远不如黑木崖下的城镇繁华,但因着常有商队路过的原因,倒也不算清冷,对东方不败一行人的到来也十分习以为常。
此处离黑木崖不算太远,因此依然属于日月神教的势力范围,桑三娘进了小镇,便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客栈,与掌柜略谈了谈后,他们很顺利的包下了这家客栈。
东方不败和江云楼住进了二楼尽头的两间客房,之后曲洋与桑三娘也各自选了一间喜欢的,其他人该住通铺的住通铺,有些地位的就选了个离教主长老们远一些的房间,免得打扰了教中的大人物们,一番短暂的忙乱之后,一行人很快安定了下来。
江云楼将马儿交给神教弟子,自己取了放着衣物的包裹,就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房间收拾的十分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用材皆是普通百姓家里随处可见的木头而已,江云楼伸手摸了摸,心中说不出的喜欢。
咚咚咚。
江云楼侧头道:“请进。”
吱呀一声,进门的人是澄碧。
澄碧嫣然一笑,道:“江公子,婢子来给您收拾东西了。”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象征紫衫侍女的紫衣,依然容色姣好,不似寻常人家的奴仆。
江云楼略感诧异道:“你不去服侍教主么?”
澄碧为难道:“教主一向不喜婢子们乱动教主卧房,能贴身服侍教主的也只有红笺凝紫二位姐姐而已。”
客栈的客房虽然只是客房,但一样是东方不败不喜别人乱动的领域。江云楼听了这句话,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澄碧这丫头……不是教主自己要用的,分明是特意给他带上的。
他点点头,将自己带来的包袱交给澄碧,道:“只住上一个晚上而已,随便找个地方放一放就是了。”
澄碧立刻松了一口气。她解下江云楼的包袱,将里面的几件衣物拿出来仔细叠好,没一会儿,江云楼客房的窗子便被打开通风,桌上则多了一壶热茶,一碟点心,甚至是